良心和血性?白墨拔开一根横在面前的树枝,苦笑起来,很不幸,他虽然并不富足也不敢自诩有何过人,但偏偏良心和血性,却是一直放不下的东西。那么,就注定白墨会走这一趟,也就注重一个传奇必须这么成就。
白墨回过头,入眼已尽是枫树,连公路也望不见了,更别提那小货厢车。他展开戴维送给他的那张军用地图,这比他在市里弄到的旅游地图强得太多了,那么不计较比例上的差别,起码军用地图上,对每处建筑物高度都有标注。
如果自己在这样一个城市里,遇见这样的事情,自己会先跑到哪里去呢?白墨想了想,在地图上注到几处地方:枪械店,警察局,学校。
因为这个学校边上附有说明,而白墨大约连读带猜能弄清那说明的意思是:这是一个由英国人留下的古城堡改建的中学,它有坚固的外城。
白墨收拾好东西决定先去枪械店,因为会留下不跟美军撤离的人,一定是独行特立的,那么寻找武器武装自己应该是要的选择。并且有一间枪械店就在城镇的外围。白墨决定以后,就开始向枪械店的方向走去。
中午的太阳很毒,全然不见方才日蚀时那种黯淡,白墨端着霰弹枪走了不一会,就汗流浃背,毕竟身上的枪支弹药不是某个游戏里的数据,而是真真实实地压在身上。不过白墨抬起衣袖抹了一下脸上的汗,却笑了起来。
这时已见到那枪械店的霓虹灯牌子了,白墨悄悄地摸了过去,却见那背邻树林的房子一侧,两个窗户上都焊着铁板,只留了几道细细的缝透气,走近那墙壁,却见墙上插着一截滴着暗红色粘污的血、出腥臭气味的手臂。
这截手臂是自肘而断的小臂,白墨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尽管小臂上皮肉在阳光照射下不停散出臭味和许多苍蝇围绕在周围,但仍可分辨得出,这截小臂不是被砍断打拆的,而是脱落出来的。白墨移到那小臂边上模拟当时的可能,也许是暴徒一拳打在墙上,拳头深陷入墙,然后巨大的力量攻击在暴徒身上把它打飞,所以这截小臂就留在这里。这时白墨现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疯妄,那半截小臂,是因为手掌被墙上带倒钩的铁签刺穿,而不是一拳打陷入墙里
白墨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就算铁签把暴徒的手掌钉住,就算暴徒骨节疏松,但要让连着皮肉的小臂脱离,那也得多大的力量?绝对不是人力!他开始寻找,终于过了几分钟以后,他在墙上摸到一块铁质的瓷砖,而从外表上来看它和其他的外墙墙砖毫无两样。
就在他想着怎么打开时突然那块铁质的瓷砖被从里捅开,一支乌墨的枪管伸了出来,白墨连忙闪开大叫:“我不是暴徒!我是来救人的!”不错,白墨在心里想,应该就是铁签钉住了暴徒的手,然后被从这里伸出的枪口轰飞。
枪管慢慢地收了回去,然后在那钉了若干铁板的窗户缝间,乌黑的大眼睛打量着白墨,过了一会才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你是什么人?”
“中国人。”白墨不知道怎么解说自己的身份,也只好这么回答了。
那房子里面的女孩突然用生硬的中文说:“你,说句中国话来听。”
“你有完没完?我万水千山赶来救你,你怎么玩起我来了?有我这么讲道理的暴徒吗?”白墨这时也全然没有一丝风度了,烈阳和房子外边的尸臭足以让他烦躁起来。
这时那女孩的中文开始流利起来,她说:“你们有多少人来?有重型火炮或者直升机吗?”白墨靠墙苦笑着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不知是否要告诉这个女孩,他下飞机时连一把指甲刀也没有,更别提什么火炮和直升机了。
听他过了好一会没有回答,那女孩犹豫了一会说:“不会就你一个人吧?”
“回答正确!加十分!”白墨大笑着说:“出来吧,然后我带你离开。”
“不行!”女孩断然回绝了白墨的提议说:“树林里有暴徒,他们藏匿在土里的地道,我的父亲昨天就是见到没有暴徒想突围出去,被隐藏匿在树林里的暴徒杀死了。”
暴徒还会挖地道?这是暴徒?这起码是受过一定军事训练的民兵!白墨犹豫了一下说:“不是吧?我我刚进来也没见到暴徒跳出来攻击我啊!”
那女孩着急地说:“我猜他们已经把这座小镇变成死亡的小镇了……”她说着哭了起来,这让她想起了父亲的死,无疑是令她悲伤的,她哭泣着说:“天啊,他们可能因为这个小镇已经抢光烧光砸光,,涌向城里了。我的父亲……”
“对不起。”白墨望着顶上的太阳,他有点打退堂鼓了,便隔着墙壁问那女孩:“你父亲是拿中国护照吗?”他很希望那女孩回答是,这样也许他就有理由说服自己,那么这里也许再也没有一个华人,他当然也就不必冒险,直接找辆车去据说张狂身处的城市好了。可惜只听那女孩说:“不,我们拿的是加拿大的护照。这个城市似乎除了开五金店的李先生,没人拿中国护照。”
白墨心头一紧,他可以看过军用地图,五金店离这里还很远,得去到市中心:“李先生会不会也被暴徒杀死了……”
“没有!住在李先生对面的约翰逊,刚才还说李先生打死两个想冲进店里的暴徒呢。”女孩说:“手机电话网络全没用了,约翰逊和我一样都是无线电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