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殷祈辉和冷冠秋已经在新军大营忙活了。
新军的老油条们每一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眼下有了战事,就再也闲不住,打算去前线抢他们的薪水了。
那位战帅带着一众将官站成一排,身后是集结完毕的新军。他们是帝国的利刃,但是再锋利的刀刃,时间久了不磨,也会生锈。
点到名字的,差不多有五十人,是奉命留守的,其他全部随征。
“殿下,兵部的规划是,大军走官道,直抵宁海城,中间有五处宿营地,当地已经提前安置好,不必劳烦大军。”冷冠秋把路线图给殷祈辉看了。
“官道路况如何,可有异常?”
“官道维护得很好,沿途并无异常,沿路驿站也整顿完毕,可以确保军报及时送达。”
殷祈辉沉声说道:“此次出征,关系重大,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大军行进过程中,务必保持警惕,加强巡逻和侦查,确保安全。”
“殿下放心,沿路已经随时布置岗哨,大军首尾都能兼顾。”
“好,整队出发,我们要走在大部队前面。”命令是对战帅说的。
战帅和众将官回到自己的营兵那里,这十个营,共两千人的队伍,按营号衔接,先行开拔。
这一次殷祈辉只带了木、土两位护法,并没有带上庇佑旗军,目前只需要他们守卫王府。
新军到了城西大桥,沿途百姓纷纷躬身相送,而身后的大部队就没这个待遇了。
由于帝国明文规定行军路线上的集宿地的维护细则,大军得以畅通无阻,火速行军,终于赶在秋天到了宁海城。
按照兵部商讨的战法,大军分散到各个边郡加强守备,殷祈辉则带着两千新军驻扎宁海城,原来的守军已经调到后方了,新补充的郡兵刀甲全新,也是斗志高昂。
这一日,殷祈辉站在城头,远眺着狎谷,那里是最近的一处战场,数天前他们在那里抢回了无数战士们的遗骨。
这个季节,西海的天空显得格外高远,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
最西的一片雪山,仿佛是天地的脊梁,在秋天的阳光下屹立不倒,显得更加巍峨壮丽。山顶之上,皑皑白雪如同银色的王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那光芒如此纯净,仿佛是天地间最圣洁的存在。
与雪山之巅的静谧不同,山下的金黄色草原是生命的赞歌。秋风轻拂,草原上的金色波涛翻滚,那是大自然季节更迭的见证。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草原上,每一片草叶都仿佛被镀上了金边,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但狎谷之中,静谧得令人心悸,太阳如同狂魔般肆虐,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黄沙在这般暴晒之下变得焦灼不安,仿佛每一寸沙砾都在痛苦挣扎。
这里大殿世界单调而枯燥,热浪在空气中悄然翻涌,带着沉闷的压抑感,如同一首无尽的悲歌,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里的生命似乎变得异常脆弱,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与死神擦肩而过。
“殿下敌人的主力已经驻扎在狎谷的那一头很久了,他们的阵势稳固,看样子,并没有打算轻易退去。”战帅站在殷祈辉的右手边,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严肃和专注。
“周围有没有小路,可以绕过去?”
“有,也是一处山口,但是一定有埋伏。”
“好。传令,今晚五百新军,在谷口外五里扎营,营地四周安置塔楼,要点满火把,日夜巡逻,每日早、中、晚都要另派五十人去佯装搜查,遇到敌人,不许恋战,迅速后撤,在山口外两侧埋伏两百新军,只有见到全部敌人出来后,再进行夹击。”
“还有,带五百甲士,两千弓手,明日起在新军营寨西北驻扎,围成营寨,驻扎三日,然后回城停歇一日,如此往复,去的时候多带些粮草,回来的时候营寨不用拆,粮草就留在那里,每次都要换新人过去。”
“遵命。”战帅对这位殿下的命令从不迟疑。
“副帅,传令,今天晚上,让近期没有安排任务的新军接管城防,西海的将士准备好酒好肉招待着,告诉外兵不要着急,后天犒劳他们。”
“是。”
“殿下,西海镇守使求见。”
“我这就过去。你们加强戒备。”
殷祈辉返回府衙时,镇守使萧炳煌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新军士兵上前轻轻唤醒他:“镇守使大人,殷殿下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