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晚辈尚有一个最大的理由未曾向你老禀告那就是冷央答应我一个条件,假如我能使他获得自由,他就把晚辈的生身父母说出来!”
圣女突然严肃地考虑起来,过了一会,缓缓道:“既是如此,我答应释放他们。dangkanshu不过,冷央此人角请多智,你千万勿被他愚弄!”
皇甫维几乎不放置信这是事实,当下心中充满了感激之心,反而说不出多谢的话。圣女命他出去,另外派人去把星公冷在、冷月神抓谷云飞叫到她房中。
皇甫维走回自家房中,一只手放在怀中,紧紧捏住那封柬帖。不久,他听到外面传来惊讶的声音,一听而知是因为圣女突然释放星公冷央、谷云飞等人,所以引起众人讶然谈论。
他本想拆开那片密柬,可是记得星公冷央说过必须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才可拆看,这句话不知有什么玄虚?再者他此刻又被另外一个心事弄得十分不安。原来他想到自己身受圣女大思,假如她开口要他带路会晤“一皇”,他能回答她说他不知道义父下落?并且亲口告诉她早先应允带她去见义父的话是撒谎么?
他痛苦地在房中转来转去,不时举手敲打自己的头颅。像他这种处境也许有人以为并不要紧,只要实话实说就是。然而在某些人看来,要他向圣女承认对她说谎这件事,当真比死掉还要难过。
过了一会,他觉得大概快要开始上路,突然灵机一动,匆匆走出去,不一会就找到武当娄真人休息的房间。
皇甫维沉吟一会,低声道:“在下来谒真人之故,乃因遭遇到极为疑难之事,特地清真人指点!”
娄真人万想不到皇甫维这等推重自己,面色一凝,道:“指点两字可不敢当,但承蒙公子看得起贫道,自然要洗耳恭听。”
皇甫维轻轻叹了一声,道:“假如有个人对他最为崇敬之人无意中撒下漫天大谎,自然这个谎言则于对方甚为重要,而眼看这个谎言马上就要拆穿,敢问其人,假如你不幸碰上这件事,如何是好?”
娄真人微感迷惑,道:“这个谎言拆穿之后,会不会致此人于死地?”
“不会,多半一点事都没有!”
“这么说来,问题就仅仅在于这个人十分崇敬对方,因此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拆穿这个谎言,是也不是?”
“正是这样。”
娄真人沉吟一下,摇头道:“难,难,难,这等事若然是忍受不住的人,唯有自杀以求解脱。”
皇甫维征一下,喃喃道:“自杀以求解脱……自杀以求解脱,怎的我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儿?”
娄真人沉声道:“只因贫道生性偏激固执,故此有此等想法,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皇甫维肃然道:“不,一个人生或死一点儿也不关重要,如果那个相信你而又十分令你崇敬之人忽然从此不相信你了,请问活之何益。假使一死就足以解疑的话,自是值得自刎而死,真人以为是也不是?”
娄真人没话好说,呆呆地眼看皇甫维离开他的房间。
且说皇甫维返房之后,从容不迫地沉思了许久,忽然起身在桌子上取笔疾书道:“晚辈与我义父失去联络已久,前此由杭州返富春,访寻数日,均无所得,故拟赴三公老巢处一探。此言料难取信,将一死以明志!晚辈皇甫维敬白。”
他掷笔看了一遍,觉得犹未尽意,但届时自有娄真人从旁解释,实在不须多虑虑。便站起身形,将圣剑摘下,摆在桌子上。
这时,武当娄真人正在心池圣女房中,悄悄地把是用维到他房中的一出经过说出;心地圣女神色微变,道:“他这等说法,无疑要照你的话寻求解脱。”
娄真人道:“贫道也有此一想法,皇甫公子说的最崇敬之人,自然是指你老人家无疑,只不知他撒下什么人谎,竟不惜一死以求解脱?”
心池圣女道:“他说过不少话,目前一时难以断定是哪一件事撒谎。无论如何,一个青年为了一个谎言便逐而轻生的事,实在有点儿荒唐。”
娄真人道:“皇甫公子虽然风骨峥嵘,确实是条好汉子。但他最近所作所为,却不易为世人原谅!”
圣女缓缓道:“那些恶事血案绝非皇甫维所为,要知他身负内伤,已非一朝一夕之事,上一次说他义父约我会晤之事,其实是调虎离山之计,好将三公引开,救出冷央的女儿冷清影。我推测他定然是救冷清影时再度受伤是以目前伤势十分严重,除非找到稀世难逢的灵药,再加上几位高手助他运功练气,断难恢复原来武功。此所以我对他特别悯怜,一来是他代人受过那些案子都是三公手下所为。二来他武功已难以恢复,寿命也很短,大概活不了多少年!”
娄真人瞠目道:“圣女料事一向永无差错,贫道纵然不问理由,也可放心相信。既然其中尚有此等原故,唉!那贫道就错怪他了!”
心池圣女默忖一下,道:“他反正不能为恶世间,目下请真人你去瞧瞧他,劝他离开此地,我们都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