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相信她,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侍剑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一直冷静沉默,不是那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的人,而且他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可恶,难道她真是西域派来,潜藏在自己身边,想偷回那个东西的人么?
所有的一切,都跟那样东西有关。
三年前,他刚刚到边疆,便一举拿下了一场战役,还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西域流传已久的藏宝图。传闻中,只要是拿到藏宝图的人,便可以一统天下。
苍寒魂并不在意那藏宝图,可是刚然单于羌达缇在乎。这便是所有一切事情的起始点。
“请王爷开始防备萧夫人,红颜祸水。”侍剑说得振振有辞,苍寒魂却是满心的怒火。
门口,突然有声细微的碰撞声,像是谁撞上了花盆。
侍剑立即站起,拉开门,冲了出去,灯笼洒下的红光中,静谧至极,再无半个人影,正待侍剑要回身之时,却见萧初熏从石子路的一端出来了。站在门口的苍寒魂,也是一愣。
萧初熏一边踢着石子,一边慢腾腾的低头行走,嘴中叨念着什么,并不往前面看。
侍剑怀疑的神色更浓,向苍寒魂看了一眼,“属下先下去了,王爷请早些休息。”
苍寒魂寒鸷的目光落在萧初熏的身上,她白日那件衣衫因为染上自己的鲜血,所以换了身杏白色的,如今在这黑夜中,格外的亮眼,发丝只是挽了个简单的髻,随意披在身后,让她整个人妩媚了不少,此时低头前行,似是徘徊,又似流连,让他竟是移不开双眼。
“这么晚了,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传来浓浓的不悦,让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坐在冰凉的石子路上。
“你……你怎么站在门口……”她像是见了鬼一般的看他,觉得不可思议。
他冷冷睨她,末了,还是快走几步,将她拉了起来,“你是打算在这里坐一辈子?”
她素白的脸上,燃起点点红晕。
他本是气恼,撇去刚刚侍剑对她的怀疑不说,她今日白天,对自己的温和,竟是为了让自己带她去醉香楼,给秦妈妈李翔的消息。从来没女人这样利用他。
若是她是普通的女人便罢,若是真如侍剑所说,那他,又将该如何待她?
她抬眼悄悄看他,不知他今日所受的伤势如何?毕竟,他是为了就她受伤,想起那一刻,她的心,便暖融融的。
“你……的伤?”她支支吾吾,在他的视线下,视线只能在他胸下徘徊。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闪着幽冷的光,在看见她如此尴尬、别扭的神情时,又觉得好笑。
然后,他大踏步走进了房间。她像是卑微的小丫鬟一般的,紧跟着他,低着头,走了进去。
“这是太医开的药?”她讨好的拿起一瓶来。
他并不做声,回到卧榻上,拿起一本书来,翻开着。
其实,她已经踌躇了很久,才走到这个由客房改造的院子来。(因为她抢了本属于他的院子。)
她的心,不是石头所做,近些日子来,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包容,她统统都看的见,可是李翔的遭遇,总让她觉得内疚,觉得惝恍,所以,她才会可以忽视掉他的温柔。而且,她也不确定,究竟他为何要待她温和。
如今,她早将前路看的通透。
她是注定不属于冥王府,也不愿再对眼前人有什么渴盼,只待时机成熟,她便要离开冥王府,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至于那一直监视她的杀手,她当然不可能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可是……她要开始反抗了。即便最后等待她的,只是一副凄凉的白骨。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小翠大呼小叫的进门。
“看你那什么鬼样子,给我好好说话!”林红袖不悦的看着小翠,而后悄悄瞥了眼身后的屏风。
该死的丫头,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她要跟那人亲热的时候,她回来了。
“奴婢听见侍剑跟王爷的谈话了……”小翠气喘吁吁。
要不是刚刚她伶俐,跑得快,恐怕已经被侍剑逮到冥王面前了,想起来,便心有余悸。
“哦?”林红袖堵然提高声调,很有兴趣的问,“你听见了什么?”
不怪小翠太尽心尽力,只是她若有一点异心,她的家人,变会被眼前这恶毒的女人,拿去喂毒虫。她亲眼看见林红袖这样对待过背叛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