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1日,雾陵市,上午十一点。
今天起了很大的雾,这个喧嚣繁闹的城市,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气温比起以往低了许多,一阵凉风吹过,街上行人不约而同地缩了缩头。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朝着人流缓缓逆行,沉稳的步伐让他看起来心事重重,而在这人心各异的大都市,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他。
男人在某家博物馆门口顿住了脚跟,转身站在马路牙子上,静静地看着来回的车辆。
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路人纷纷朝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权山看着来往的车辆,目光深晦,低头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张崭新的照片。
上面的少女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明亮里双眼里满是欢喜,她挽着中年男人的胳膊,笑靥如花。
“心儿……”
他十分珍惜地用拇指摸了摸少女的脸庞,手指跟着声音一起颤抖起来。
“你再等等,爹马上就来陪你。”
权山的眼睛突然变得猩红,怔然许久,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喉咙一甜,泛起铁锈味,一口血喷溅而出。
他大口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一瓶瓶药,张口猛地灌下去。
这时,一辆大巴车从十字路口驶过来。
权山望着大巴车,把嘴角的血擦净,目光陡然发狠。
在这之前,得让他们先下地狱!
……
雾陵支队。
打了好几个电话,这两人一个都没接,于阳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钟用居然直接关机了。
蒲吏心急如焚,差点把手机砸了,想想好几千块钱,一个月工资呢,便放下了罪恶的手。
这俩小屁孩到底跑哪去了?!
不久前他接到上面的电话,情况很不乐观,再破不了案他们就一起完蛋。
蒲吏气得想直接撂电话,全市组成的专案组连轴转了三天,连阿狼的毛都没摸到,找他吼有毛线用啊!
小警员察言观色,适时端了杯茶进来,蒲吏蹙着眉抿了抿,瞥了眼一旁的时钟,下午一点整。
新的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多半,估计过不了多久,发现第四名被害人尸体的电话就会打过来了。
蒲吏躺在沙发里,认命地闭上双眼。
战者,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现在整个支队上下都笼罩着一股颓废劲,这不是个好现象。
叮铃铃。
座机响起。
估计该来了。
蒲吏轻轻吸了口气,酝酿片刻,接起电话,“喂?”
“你好,警长……”对面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蒲吏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他微微直起身子,警觉起来,“你是谁?”
男人低低笑了几声,才道:“找我找了很久吧。”
“阿狼?”蒲吏拍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