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屑意味的冷笑一声,戈凉道:“相反的,这样不好!”
邵一山警惕的道:“为什么?”
戈凉凛然的道:“因为战飞羽重创在身,体力衰竭,难以发挥其正常功能,在他这种艰困情势之下,以吾等之健全状态与其较斗,显然不大公平,有失武士道义,违背江湖传规,胜败俱为卑劣行为,所以,我说这样不好!”
杜昌又气又怒又尴尬的道:“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犬凉生硬的道:“意思已经表达过了——我不赞成在战飞羽眼前重伤情况下乘人于危!”
邵一山大吼:“戈凉,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戈凉悍然的道:“哪一边也不站,我站在我的良心、我的武士尊严这一边!”
“巨灵王”林冠厉声道:“姓戈的,你是想帮着姓战的找我‘五兽王’的岔了?”
戈凉强硬的道:“如果你这样以为,我也决不勉强,更不解释!”
“人豹王”盂逸帆怪叫道:“便加上你,就以为能叫我们含糊?”
戈凉重重的道:“莫非各位以为凭‘五兽王’的招牌就能叫我姓戈的含糊?”
“黑虎王”杜昌粗声道:“戈凉,你江湖跑了这么些年,莫非反倒跑回头了?哪有如此敌友不分,含混恩仇的道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戈凉严峻的道:“半点也不可笑,如果照你们这样罔论道义的尊严胡干一气,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羞辱加上天大的失本失份!”
三个“天大”,说得“五兽玉”俱不由面面相觊,好半晌没反上一句话来!
邵一山憋住了气,悻悻的道:“那么,你就这么算了?”
戈凉冷漠的道:“我并没有说‘就这么算了’!”
邵一山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的道:“既是不算,你到底要怎么办?”
戈凉干脆的道:“等战飞羽的伤治好,彼此在公平的原则下逐一决战!”
呆了呆,邵一山惊道:“这……这简直是愚蠢,是疯狂!”
刚烈的一笑,戈凉道:“或者是愚蠢,或者是疯狂,但至少无愧于我的人格,无愧于我的自尊,胜我胜的光彩,败也败得甘心,却不要这等于剽窃而来的成功!”
邵一山膛目结舌了俄顷,又十分恼怒的道:“如果我们不答应?”
戈凉的语声阴寒如冰:“那么,你们就在逼我去做我所不愿做的事了!”
杜昌吼道:“说得明白点!”
深陷的眸瞳在火把的光芒反映下,仿佛闪动着血漓漓的赤辉,戈凉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道:“我明确的告诉各位,如果你们必要在战飞羽眼前的伤痛险恶情况下加害于他,就是迫我站在他的一边阻止各位这样的狂悻妄行!”
邵一山厉烈的道:“戈凉,你居然如此敌友不分,为虎作伥?”
冷冷的,戈凉道:“大家把话说清楚,各位与我,只是昔年见过两面,无恩无怨,非敌非友,我为的是一点武林道义,护的是一点人性尊严,我同战飞羽更无交往,反而正有纠葛未了,我没有替他卖命的理由,但是,我却不能容许列位这种卑劣恶行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休说是各位,我的亲兄弟也一样不行!”
邵一山满头自发蓬竖,他凶暴的吼道:“你是存心与‘五兽王,作对了?”
戈凉酷厉的道:“设若各位定要乘人之危——不错!”
杜昌叫道:“姓戈的,你唬不住我们!”
哼了哼,戈凉道:“这话实在幼稚,莫非列位便唬得住我?”
“巨灵王”林冠高喊道:“大哥,我们连姓戈的一起放倒!”
戈凉大喝如雷:“不上来动手的就是杂种!”
陡然间,林冠跃起九尺,一团黑云般猛的压向了戈凉!
戈凉的动作更快,只见他一道流光般暴闪而上,两人的身形石火一现,交相擦过,戈凉一连串十个跟头落回原地,林冠却几乎是摔跌下来的,他踉踉跄跄出了好几步,方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