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的长刀刃尖,破空透点,猝然对准战飞羽的眉心暴射而至,狠辣沉猛,无可言喻。
这是在那掌刃突失,雪里红狻猊险险被掌刃击中颈项的危境中,挺腿弹向青纱帐边躲闪的同时,黑瞎子勾雄趁隙暴袭的结果。
刃尖距着那眉心只那么一了点儿的距离,战飞羽的身形宛如失去了重量,仿佛柳絮般轻飘飘的,随着长刀刃尖的来势飘然荡出,长刀刃尖急进中,永远就着不上力。
黑瞎子勾雄暗中吃惊,却越发暴怒,更急骤的挺进。
战飞羽的身形在挺进的刀刃逼进下后退,刹时已离轿车不远!
蓦然,战飞羽突然挺立不动,头一偏,长刀刃尖贴耳疾刺而过。
门板似的身躯,疾劲前冲,战飞羽右手猝翻,一抹光矢,陡然划过勾雄胸前,左掌倏出,就那么准,那么狠,那么有力,在砰然声中,奇妙的勾雄那庞大的身躯,不向后退,倏忽如抛球般,被抛向半空丈余左右。
战飞羽飘忽间,迎向那甫自青纱帐边疾向前进的雪里红狻猊查冰,双双戛然停步,对面而立。
宛如一只饿鹰被射勾雄的躯体自天空落下,落点指向轿车前的双马右侧。
轿车前辕车夫,长鞭蓦地长扬。
“叭!”一声清脆的鞭响,缰绳猛勒,右轿马突然前蹄高举,人立而起,希幸幸一声长呜!
这时,黑瞎子勾雄门板似的躯体,恰好堕落,只见右轿马人立高举的前蹄,双双先后蹬踢,膨膨两声,齐齐踢中黑瞎子勾雄的前胸!
骨碌碌一阵翻滚,黑瞎子被踢得前滚五尺,“砰”然落地,四仰八叉的躺跌路边,胸前一道长约尺许的边痕创伤,汩汩处冒鲜红血渍,脸容扭曲,时臂抽搐圈缩,已是一命呜呼。
右轿马前脚落地尤是奋蹄扬鬃,希聿聿长鸣。
郭大公身形如大鹏展翅,射落尘埃,戟指为首之赤脸汉子道:“长白十兽中,有一个赤面虎仇冲,想必就是阁下,闻说阁下排名第二,自成一个系统,与雪里红狻猊各领一帮,那不用说,这两位定是大野猪洪棠与长颈鹿裴增了。”
赤面虎仇冲道:“不愧人称天下第一名捕,老匹夫你好眼力!”
怒形于色,郭大公道:“仇冲,到了中原来,该先学点礼貌,莫丢你长白的脸!”
长颈鹿裴僧果叫道:“老小子!礼貌多少钱一斤?”
大野猪洪棠,双眼更形挤眨,粗声道:“有礼貌犯法是不是你就不抓了……”
郭大公怒嘿一声,沉声道:“野蛮……”
赤面虎仇冲接道:“识想点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咱们谁也别招惹谁……”
蓦地,长颈鹿脑袋一晃,死眉死眼的尖吼:“他妈的战飞羽那小子,狠上了,老六完啦!老小子别挡路!滚开!”
颈长,腿长,迈步一跨,业已到子郭大公面前,长臂一伸,向郭大公拨去!
一溜蓝汪汪的寒电,倏然暴射郭大公左肋,来势之快无可言喻,仅见光芒突现,业已贴上衣襟。
郭大公右手猝翻,准狠无匹,身形暴旋,双掌如光流穿飞,灰芒凝练,似星辰迸射,一只右掌,突然自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里,插向长颈鹿裴增的腹部!
大野猪洪棠双目中宛似喷着火焰,眼看着那一只怪异的右掌就要插进长颈鹿的腹腔,怒吼一怕,合身撞向郭大公而去。
真如一头野猪般,快得不可思议,晃眼问,与纠缠的两人即将撞在一起!
大野猪一身横练,在十兽中较勾雄尤为扎实,郭大公身为名捕,对江湖人物的武功路道,即或未曾会面亦熟记在胸,对于大野猪的这招看似无赖,实际上却是看家本领的绝活,可不愿硬挡,即或能将长颈鹿一掌击毙当场,而自己也得承受大野猪洪棠这千斤力道的撞击。
毫不思索的猝然暴旋,改插为拍,“叭”的一声,将长颈鹿身形扳斜,滴溜溜旋身,退于轿车后辕!
“嘭”的一声,大野猪洪棠情急之下,全力冲击的身形,在失却目标的同时,紧急挫势,亦未能避开自相撞击的恶果!长颈鹿那小腹上,结结实实的承受了大野猪洪棠的一记硬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