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是谁?”
醉汉晃晃荡荡,一溜歪斜的差点儿撞到独眼龙年春挺的怀里,这才仰脸问话。86kanshu
眯缝包斜的眼光,突地一睁,大着舌头,扬臂伸手指向独眼龙年春挺道:“噢!原来是一只眼的哥们,来,喝一喝一杯!”
年春挺独目倏瞪,扬臂伸手一把将醉汉伸来的手腕抓住,怒喝一声,手一带道:“滚你的蛋!”
醉汉被抡得滴溜溜转个半圈,转圈的同时,双臂乱抡,划过独眼龙的胸前,身体却如旋风般转向金眼佛曹和。
双臂飞舞,醉汉模糊的吼叫:“请你喝……喝酒,怎地……动……粗……”
整个身躯旋向金眼佛怀中的醉汉,蓦地被曹和一掌击在飞舞的手上,“啪”的一声,醉汉的手臂嗒然落下。
旋转的身躯差那么一寸,差点撞到金眼佛的胸前,“砰”
的一声声响,金眼佛曹和的另一只手掌,又击在醉汉臂部,一股大力,将醉汉旋转的身躯击得离地寸许,飞也似向横里长臂短腿老者旱地刺猬解超撞去。
旱地刺猬解超,未待醉汉身形欺近,业已斜跨一步,扬掌击向醉汉。
醉汉双臂挥舞,在脚离地面的情况下,突似重心一失。
双脚先后着地一个踉跄,无巧不巧的射过了旱地刺猖解超的凌厉如排山倒海般的掌劲,整个身子,跌跌撞撞的扑向“恶禽双鹰鹞”胖鹰杜翱而去。
恶禽双鹰鹞杜氏兄弟,心意相通,双双斜转,齐齐迎向醉汉,肥臂倏抬,一股暗劲,将醉汉平空托起,斜推向战飞羽仆卧的桌面。
醉汉身躯被暗劲一托,突地一带,随即冲刺而前,挥舞的双臂,踉跄的脚步,惊吼着“噗”的一声,仆在战飞羽对面。
怪!偌大的重量,桌子竟然未动。
醉汉双臂仆向桌面后,黄光一闪,射向战飞羽伸在桌上的右掌下的空隙。
战飞羽随即掩住黄光,触摸之下,心中一震,左眼微睁,望着醉汉一笑——微微的一笑却转眼即逝。
同时,仆于桌面的醉汉亦向战飞羽眦一眦牙,趁未稳的身躯向左一翻,挣扎着,站了起来,前进一步,颠颠倒倒歪歪斜斜的又跨左一脚,同时左手一扬,一抹粉剂,扬于空中,粉剂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异臭,战飞羽身躯一凛,醉汉却身形不稳,横跨两步,极似享受不起杜氏兄弟的掌劲般歪倒向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身前。
无巧不巧的恰恰仆在郭大公身上。
醉汉的一连串动作,在刹那间完成。
独眼龙的年春挺突地扬声喝道:“店家,请你们店东来!”
“不用了,我已早来多时!”
后进门口,突地跨步迈进来的,正是“榆柳外”客栈的老掌柜柳遇春。
柳遇春一改伛偻之态,挺胸抬头沉声道:“怎么?先生,十余年来,我不是都在这里吗?十余年来我哪一天不是拿着你当人待?”
灯影下,金眼佛曹和瘦脸一红,旋即磔磔笑道:“不错,你对我很客气,但我对你也不是不恭敬!”
柳遇春冷声道:“十余年的尊敬,不及一日的狠毒,我养个狗也比养你好!”
蓦地大怒,金眼佛曹和怒声尖吼道:“柳遇春,你可要讲话小心点,你要弄清楚,这是什么时辰!什么场合!”
冷冷的,柳遇春狠声道:“什么时辰?酉未戊初,什么场合,我老人家自己独资经营的‘榆柳外’客栈!我怎地会弄不清楚?”
狠毒的金眼佛曹和道:“不错,这原是你的地方,你的客栈,只是从现在起换主人了,知道吗?我的掌柜的!”
柳遇春蓦地哈哈大笑,笑声如金钟玉振,听在金眼佛曹和耳中,直如晴天霹雳,神色大惊。
柳遇春笑声甫停,变颜变色的金眼佛曹和道:“十余年相处,阁下竟然能深藏不露,听你的笑声,似是有点火候,无怪你的话语,也敢硬起来了,他妈的老鹰拿耗子,我倒是错瞧了你啦!”
声色突然转厉,曹和怒吼道:“姓柳的,你莫忘了,你身上可中了点玩意儿!”
冷冷地,柳遇春道:“十余年来,你以为假名假姓就能混过我这老态龙钟的朽老头子吗?曹和!告诉你,你瞎了眼,你白费心机!你那慢性毒药我老人家没有吃,你没有看到我老人家较平日还硬朗点吗?其实你们的一切,早就在我老人家面前露了底,今天我不过是想多知道你们的企图,才装了半天的孬种,现在吗,你们的人,业已到齐,干脆点,我们就趁这天黑解决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