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飞羽口口声声以晚辈自居,称呼他为老爷子,他则以老弟呼之,不知者听来,似是不伦不类,实际上,这是他们恰如其分的称呼,真挚诚敬的表现,实际上这老少二人的情感,是在诚敬真挚上建筑得稳如磐石,亲于兄弟,而外表上却是严于师友。kunnoils
是以,战飞羽的话声,听在郭大公的耳里,舒适无比,战飞羽的表情,看在郭大公眼中,更是欢欣愉悦至极,这是他们心意相通的结果。
欢悦而诚挚的郭大公道:“那赃物乃系赃官扣留的交上进贡的贡品,一座玲珑剔透的绿玉佛,这绿玉佛本是收藏在刑部的库中,失窃后,我探察后,甚感迷惑,痕迹分明系武林人所作,但手法却使我无法知道是属于何人所作。不瞒老弟说,以我先天遗传的嗅觉,与侦缉术,敢说武林中不做第二人想,可是此人作案手法干净利落,而且是特为对付我而有所防备,竟然未曾留下一点异味,可供我判断属于哪类人物所有,而最最懊恼的是,遗留的痕迹,分明是故布疑阵,而他这种手法,却几乎使我十足的相信,而差点误入歧途!”
战飞羽深深知道,天下要是有这名捕自承不能探知的事物,并能使他追踪术失效的,恐怕这事在武林中,找不出第二人可以探知此事的原委,但转念一想,何以郭大公要找他帮忙?难道其中有文章?
冷凛的凝视郭大公道:“老爷子,找我帮忙,这其中可有蹊跷?”
苦笑一声,双目倏瞪,郭大公道:“老弟,那留下的手法,极端像你那特有的神功,若非一丝儿异象使我判定非你所为,我甚至可能自承此案,更奇异的是那一丝儿气味,亦是你的特质!若非太过微弱,不像本人来此,我亦就不敢有推翻的想法了!”
战飞羽大为惊奇的道:“那您凭什么认为不是我作的?”
郭大公严容道:“一者当然凭你我相知之深,二者手法中有一瑕隙,非你神功所应有之现象,三者所留气味过淡,不是亲身到过的浓厚味道,甚像是你的衣履上的气味。”
战飞羽露出一股钦佩而又感激之容,道:“难道你没追踪?”
郭大公道:“我哪里会不迫踪,但我追踪到了一处河岸边的乡民望汛守夜窟中,闻到的是火烧焦味,我哪还有什么本事可施!他将衣履烧尽,光身跳入河中,一切都淹没了!”
火与水同时运用,气味散尽,连作案人自身味道,都不会留下,他郭大公究竟不是猎犬,遭此情况亦是无能为力!
战飞羽沉思有顷道:“那赃物绿玉佛身上,可有线索可寻?”
废然喟叹,郭大公道:“此物我连见都没见,有何线索可寻!”
战飞羽道:“那老爷子找我,又有何高招?”
郭大公道:“作案人能留下你的气味,而且我判定系你的衣衫味道,那么你总可以想到,有无接近你,可以拿到你的衣衫,而且是与你有隙之人?”
战飞羽沉默了!
马儿得得声,车马辘辘声中,战飞羽一直没有开口,陷于沉思之中。
直到进了榆树柳树丛丛围绕的榆柳寨犹自沉思不已,对身外之物,似毫无知觉反应。
车马停在“榆柳外”栈房门口,这才使他回复反应。
歉意地笑笑,翻身下马——蓦地——
战飞羽寒目精光暴射,望向郭大公。
郭大公双目阴沉,面色凝重中有一丝儿异容。诧异的,战飞羽一脚踩蹬,一脚登空,缓缓地双目自郭大公面上,移扫四周。只见——
轿车上,双双落下了“青楼双艳”朴氏姐妹,款款向栈中走去!
街面两旁,商肆林立,屋宇榨比!虽每家都开着门营业,但除了店家外,不见顾客上门,整个的一条大街,竟然阒静如死。虽是夕阳西下,晚餐的时候,也透着点儿古怪,战飞羽单脚落地,轻声道:“老爷子,可有岔眼的?”
郭大公摇摇头,翻身落马道:“只是有点反常!”
战飞羽双脚落地,将马缰绳挽于轿车后辕,与郭大公并肩走向栈房,边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郭大公庄容道:“老弟,只有如此了,只怕我们已进入了一个是非之地了……”
严容,战飞羽道:“武林本是是非地,你我亦是是非人!”
这二人并肩进入客栈,“榆柳外”的伙计,早已迎上,强颜道:“客官,啊!郭老爷子,是您?请!请!”
本是略带凄容的颓丧神色,突地露出一抹欢容,边走边面带希冀的道:“老爷子,您好久没来了,如今是打尖?还是住店?噢!您还没吃过饭吧!您要是……”
郭大公宏声道:“柳老四!你怎地啰嗦起来了,我看你有点颠三倒四的,莫不是柳老爹亏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