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村里客人!”
一群孩子同时出嘘声。
洪开泰性格随和,没花多少时间就和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
路一忙得满头大汗,从下午开始煎鲨鱼肝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歇过,闻言也是打趣道:
“结拜就不用了,我不上那个当,吃完了给我们村里的孩子好好讲讲外面的故事,他们都爱听!”
孩子们听到有故事,都欢呼起来。
孙媛儿也吃了三块鲨鱼肝,确实味美,看到忙碌的路一却是有点心疼,不过看他开心的样子,又不好多说什么。
洪开泰打量了一下孙媛儿,打趣道:
“你这姑娘不错,那傻小子有福气!知道心疼人!”
就在这时,路渔和南宫不妙走出屋子。
路一回头看到娘亲红肿的眼睛,心里隐隐有些作痛,不过好像多年来眼神里的积郁,已经荡然无存,又替她感到开心,就像娘亲被毁掉的脸,从来没有问过,但不代表心里不关心不难受。
两人来到路五叔和小鱼儿面前,南宫不妙俯身郑重的行了一礼,吓得二人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南宫不妙伸手扶住二人让他们坐下感激的说道:
“南宫不妙替舍妹谢谢当年的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恩!这一拜万望不要推辞!”
说完拉着路渔,招手让路一也过来,孙媛儿连忙带着小壳儿跟在路一身后,认认真真跪在地上给二人磕了三个头。
然后南宫不妙环顾四周的村里乡亲,又是沉声说道:
“也请所有村里叔伯亲人,再受我们兄妹和孩子们的一拜!”
路五叔连忙把地上的几个人拽了起来,其他一些知道当年事情的一些妇女大娘都还伤感的抹起了眼泪,十多年过去啦,很多事情原本以为都忘记了,被人一提仿佛就在昨天。
“南宫先生不必如此客气,路先生这么多年早就是村里自家人了,而且她教孩子识文断字,修习武艺,力所能及的帮助大家,我们都是感激在心。”
就在这时,小螃蟹带着一丝哭腔的问道:
“南宫先生,您这是要带着渔姨和路一哥哥们走了吗?是不是再也不回来啦?”
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紧接着其他孩子也都眼睛红红的望着路渔,路一文路小波更是直接站起身,呆呆的不一言。
路渔一愣,看到孩子们一双双期盼的眼睛,连忙感动的抹了抹眼睛,笑道:
“你们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渔姨不走,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们啦!”
孩子的忧伤来得快,去得更快,听说路先生不走,那路一哥哥自然也不会走,瞬间破涕而笑,又眼巴巴的开始等着吃鲨鱼肝。
洪开泰招呼南宫不妙过来坐下,乐呵呵的笑道:
“我就说这次陪你过来会不虚此行,哈哈,路一,快给你舅舅烤一片!”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五条鲨鱼的鱼肝被大家吃得干干净净,鲨鱼皮也处理好了,众人起身纷纷告辞。
路渔母子二人站在院子门口和大家挥手作别,然后回到堂屋大家一起坐在火垄边烤火闲聊,南宫不妙把路渔流亡海外之后江南道生的事情下午都已经一一告知,所以话题更多的却是路渔再说一些路家村生活的琐碎事情。
“见到雨丫头你现在的生活,我也放心了,其实平淡的安稳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南宫不妙长叹一口气,不无感慨的说道。
洪开泰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路一,你想过走出去看看吗?”
南宫不妙突然问道。
路一拿着火钳的手微微一僵,抬头看着南宫不妙,略微思索以后才回道:
“想过!我很想去梦家问那个男人一句为什么!还有就是我们亏欠云家一个交代。”
路渔脸色微微白,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孙媛儿连忙握住她的手,靠着她。
南宫不妙盯着路一的眼睛,过了一会才面露微笑满意的说道:
“好孩子。舅舅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