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北时家公寓—
挂断电话,时锦坐在床沿上。
面色沉重,满目寒光。
她盯着手机屏幕,一时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知父亲。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烦躁。
良久,时钥长叹一口气,心烦意乱地将手机丢在床榻上,起身走进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神色恍惚。
时钥这一出,真的出乎她意料。
时锦一直认为,时钥虽孤傲且喜欢端架子,但并非是个拎不清的人。
毕竟,自己把话讲得那么难听,甚至可以说是恶语相加,把族谱都拎出来警示她,总能让她幡然醒悟,可没想到……
她依旧一意孤行,跑去了曦城。
时锦还记得来前,父亲对她讲得那番话:
“小锦啊,爸跟你说句心里话,其实我不反对钥钥追求厉绅,爱情,是一种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就像我爱你母亲那样,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别的男人靠近她,我都会吃醋,我对她很执着,但绝不是像钥钥对厉绅那般执着。”
“钥钥心不正啊,用低劣的手段获得的感情,怎会长久?她若再执迷不悟下去,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的。”
可惜时钥不懂,她好像没有脑子。
时锦清楚记得,父亲在讲这番话时,语气里的无奈与失望,神情里的疲惫与惆怅。
时锦拧开笼头,凉水汩汩而出。
她双手并紧,捧起接住,然后覆在脸上,缓冲着思绪里的混乱。
好像,在很久之前……
时钥刚来到时家的那段时间,自己对她,也是欣喜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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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门外旁的休息区。
苏绵先一步走了出来,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烦恼不已。
时钥会不会借此时机,要跟他们住进同一家民宿?
那她岂不是被左右夹击?
左边柳云薇,右边时钥。
暗箭难防,简直伤脑筋。
想到这里,苏绵一抬头,刚好瞥见厉绅走出来的身影,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他,长得那么好看干嘛!
身姿惑众,像个狐狸精,能把人魂勾走的男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