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窗外天色早已大亮,小贩推着早点摊子街头巷尾吆喝着。
卧室里窗帘厚实,卢霜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到一点衣物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她翻过个身,陆池琛走到她这侧,帮她拢了拢被子,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等卢霜醒来,她撑起身子半倚在床头,身边的床空了一半,好像还留存着他的体温。
陆池琛起得比她早,虽然才出院不久,但某人依旧保留了之前的习惯,雷打不动七点整起床去晨练。
她赤脚走到床尾,弯腰捡起那只孤零零的拖鞋。
另一只不知道跑去了哪儿,卢霜只得先拉开窗帘。
明媚的阳光刺得她眯了下眼,另一只拖鞋乖巧地落在陆池琛这侧的床头柜旁。
一想到昨晚,卢霜抬手在突突乱跳的额角边缘摁了两下。
今天说什么都不能再由着他乱来了。
从餐厅到卧室,从书桌到洗漱间的淋浴玻璃,场面一度失控……
他好像特别喜欢淋浴间的那块透明玻璃,热水洒下,卢霜整个人被他压在上面。
冷与热的极致交替,宛若理智与情感的两端,不断拉扯着她的神经。
陆池琛用吻强硬地封盖住她所有的感官,本就稀少的氧气悉数被他掠夺,眼波流转,卢霜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
雾气蒸腾,水汽在屋顶盘旋汇聚,陆池琛反扣住她的手指,牵着她一遍遍在沾满雾水的玻璃上书写他的名字。
多年前,她在这里偷偷写下男孩的名字,好像还是没能瞒过他。
眸光涣散时,陆池琛单手扣住她的脚踝,好听宛若黑胶磁带的声音自下往上传过来,他低声哄她:“小霜,我是谁?”
热水不断淋在皮肤上,身体本能战栗,热浪刺激得她白皙的皮肤上一片潮红。
“陆池琛。”
是那个让她爱了很久,却也恨了很久的人。
卢霜抽回神,走到抽屉边,将自己昨天藏起来的那封信偷偷摸出来。
刚才从床边走到这里已然是极限,现在浑身的肌肉都好似案板上被揉打过不知多少轮的面团一样,反上来的酸疼让卢霜终于放弃下楼的想法。
她坐在床尾,将那封陆池琛没送出手的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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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琛上来时,站在房间门口视线往里一撇,大床上,女孩正靠着枕头,睡得正香。
急匆匆的脚步明显停顿下,片刻后,他放轻脚步,走到卢霜身边,俯身将那缕顽皮的发丝顺至耳后,又在她额头上轻轻蹭了蹭。
大抵是昨晚体力耗尽,卢霜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