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汉道:“这也难怪,她现在戴着面具,你可能没见过她戴上面具以后的形象。”
红脸汉子道:“属下怎么一点看不出那是面具?和真人的面貌根本没有两样。”
“若让你看出毛病来,谁还敢再戴面具,尤其她这面具,是经过名家费了半年工夫制成的,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宝物。”
“蒋护法,陶姑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别提了,反正听着不舒服就是了!”
“你就告诉属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黑衣大汉有点不耐烦,冷声道:“叫你别问就别问!若让陶姑娘看出咱们在议论她,少不得挨一顿臭骂,你我就别在这里吃酒吃菜了!”
“为什么?”
“吃不了兜着走啊!”
坐在远处的周天雄和鹤鸣自然也早明白刚才黑衣大汉是把沈月红误认为陶娟娟。
他们最初还担心沈月红缺乏江湖经验,难以应付。
岂知出乎意料,她竟能将计就计丝毫没露出破绽,心情也就稳定下来。
周天雄自黑衣大汉和红脸汉子上楼后,就觉得红脸汉子好生面熟,又始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他目不转睛的紧盯着那红脸汉子,心念一直像风车般打着转,终于,脑际豁然一动,记起这人原来就是十年前陶姗姗的手下派他护送自己到平顶上金龙寺的那人。
他和这人当时有将及一天的时间相处,此刻想起之后,再细看他的身材面貌,更可确定绝不会错。
周天雄不能失去这十载难逢的机会,但是碍于有黑衣大汉和他在一起,而且黑衣大汉的身分地位又在他之上,如何单独和他交谈?急中生智,便趁黑衣大汉和红脸汉子正在对饮无法分神之际,悄悄来到帐房先生那里,要了一张纸,匆匆写下几个字,再搓成一团,当回到原位行经沈月红面前时,顺手扔了过去。
沈月红机警的接过来打开一看,纸上写着“设法使那蒋护法离开酒楼”
沈月红虽不知周天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可料到必有所为。
正好跑堂的经过身前,便吩咐跑堂的把那黑衣大汉喊过来。
黑衣大汉见陶娟娟相召,心知必有要事,急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姑娘有事么?”
沈月红道:“你最好先离开一下,听我的招呼再回来。”
黑衣大汉茫然不解,问道:“属下是奉公子之命,特地到这里负责监视动静的,随便离开,恐怕不妥吧?”
沈月红道:“我叫你离开,自然有我的打算,蒋护法,你一向头脑灵活,怎么忽然变得呆头呆脑起来?”
黑衣大汉裂嘴一笑,道:“属下还是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沈月红故意瞥了周天雄和鹤鸣一眼,压低声音:“昨日你是和人家动过手的,你认识人家,人家当然也认识你,有你在场,事情岂不反而不好办了。”
“可是这里?……”
“这里一切有我,如果你怕玉琳见怪,到时候可以再来接应。”
黑衣大汉恍然大悟,道:“属下的确还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属下离开后,如果要再来接应,姑娘又怎么和我连络?”
沈月红望了红脸汉子一眼道:“你不是带着一个人来么,可以派他跟你连络。”
黑衣大汉笑道:“这样最好,转过两条街,有一家天风茶楼,属下就暂时到那里饮饮茶,如果有事,就叫刘章随时通知我,随属下来的那人叫刘章,为人非常精明能干。”
沈月红道:“离开酒楼后,千万不可再偷偷回来察看,那两个男的看来都不是简单人物,万一被他们发觉,事情就坏在你身上了!”
黑衣大汉嘿嘿笑道:“姑娘放心,属下怎敢轻举妄动,如果把事情坏在自己身上,罪过可就大了!”
黑衣大汉回到原位,凑到那叫刘章的红脸汉子身前道:“刘章,本护法口福不济,吃不得酒,要饮茶去了。”
刘章笑道:“蒋护法又开的什么玩笑?”
黑衣大汉道:“这里可能马上就要发生大事,你可必须小心监视那两个男的。”
“我到天风茶楼去。”
“到那里去做什么?”
“昨天在这里动手的是我,陶姑娘认为我在这里反而碍事,所以要我暂时避开,必要时她会派你去通知我再来。”
刘章有些沉不住气道:“这样不好吧?那两个男的早看到咱们是一起的,你一走,只剩我一人,若他们直接来对付我,属下武功不济,如何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