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四娘尚未答话,陶姗姗却柳眉一耸,笑道:“原来朱南明的儿子朱宝玉也回庄来了!”
鹤鸣一挺胸,长剑出鞘,喝道:“不错,在栖霞山让你们侥幸逃生,今天该是你们的死期到了!”
鹤鸣在栖霞山时,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道士打扮,如今衣履整洁,容光焕发,仅看仪表神态,已大非昔日可比了。
陶姗姗当先跃出场来,叱道:“老娘今天先结果了你们再说!”
鹤鸣更不答话,动作快如闪电,手起一剑,直向陶姗姗心窝搠去。
陶姗姗觉出他功力比在栖霞山时似乎又精进不少,滑步旋身,一咬牙,反手一剑,剑身寒芒闪射,掠向鹤鸣侧腰。
鹤鸣不闪不避,一招“流星赶月”,硬向来势迎去。
一声金鉄大震,双方一合即分。
陶姗姗直摔出二步开外,娇喘吁吁,额角也冒出豆大汗珠。
鹤鸣却扎椿如山,身形虽未被震退,脚下也陷入地面足有半寸多深。
显然,一招硬拼,鹤鸣已占了上风。
陶姗姗呆了一呆,她岂肯示弱,返身猛扑,两人再度交手。霎时双方剑影如虹,方圆七八尺之内,全被剑气笼罩。
十几招过去,剑影渐疏,看来鹤鸣又占上风。
方易清和周无尘都对鹤鸣有如此身手,大为赞叹。因为在栖霞山一战,他们都未来得及看到鹤鸣出阵,就先被四奇打下绝崖。
其余如周海山、花得芳等,也暗中为鹤鸣喝彩。
尤其周海山眼见老主人有子克绍箕裘,正所谓虎父无犬子,父是英雄儿好汉,心下大是安慰。
这工夫,耿四娘也早跃进场来,单向花得芳挑战。
花得芳在耿四娘心目中,一直是梦里情人。也许在她想来,既不能同床共枕,过过招也可略解饥渴。
花得芳根本不把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骚婆娘放在眼里。唰、唰、唰一连三剑,直把耿四娘逼退三步。
耿四娘剑势一收,低声道:“你可是玉面公子花得芳?”
花得芳冷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耿四娘眉目传情,秋波一瞥,道:“凭你这样堂堂一表人才为什么不归顺天地教?反和我们为敌,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肯到我们这里来,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花得芳大喝道:“放你妈的狗屁!你们四奇算是什么东西,花某何等样人,岂肯和一群江湖败类狼狈为奸!”
话声未落,一招“长虹贯日”猛向耿四娘面前刺去。
耿四娘恼羞成怒,右手挥剑架格,左手趁势从腰间抖起一条丝带,手腕一翻,那四尺多长的丝带为功力所注,抖得笔直,以快如闪电的手法,丝带射向花得芳的前胸。
站在远处观战的方易清心下大惊,急急叫道:“花大侠留意她丝带内另有机关!”
原来丝带内夹着一柄极小的软剑,丝带抖出,软剑也随之射向对方,一不小心,必被搠伤。
这是耿四娘精心杰作的杀手锏,软剑剑身是由数十个锐利无比的小环片连接而成,中敌之后,伤处必定血肉模糊一片。
花得芳虽听到方易清的叫声,及时警觉,仍被搠伤侧腰,鲜血滴滴而下。
他自出道以来,从未受伤挂彩,如今竞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如此暗亏,激愤中猛然跟进两步,抡剑直向那丝带斩去。
耿四娘收带不及,丝带立被斩断。
她心神一慌,花得芳已欺近身前,左手倏忽间拍了出去,拍在她左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