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住在金龙寺,他们必定有所戒备,说不定连本身都要遭殃,你不觉得那圆通方丈在言谈神色间,也大大可疑?”
“我当然看得出来,他好像也不怀好意。”
“如果我的预料不差,那圆觉大师,必定已遭他们暗害。”
“有这种可能么?”
“金龙寺算是一座名刹,圆觉大师既然当年和家父有旧,又和东岳散人交情深厚,必定也是一位不凡的高人,那有在外云游三年,不知下落的道理?”
“我担心的倒是周大哥。”
鹤鸣叹口气道:“周大哥既然三天前已经来过,不曾住在金龙寺,必定再回徐州,而咱们在徐州却等不到他,显然也凶多吉少。”
“周大哥会不会被他们扣押在金龙寺?”
“这就是我们今晚必须再来的缘故了。”
“若万一圆通方文和天地教搭上了关系,事情就更难办了。”
“很有可能。”鹤鸣内心闪电般打了几转:“天地教总坛离金龙寺不算远,若果真圆觉大师遭了暗算,他们当然要拉拢天地教。”
两人就在山下一个村落的小铺里,胡乱用过晚餐,天色暗下来以后,再向金龙寺而来。
他们不便过早行动,便找了一所草寮,略事休息。
看看二更左右,先隐身在寺外的广场尽头土坡后。
寺内早已停止晚课,庙门也已关闭。
只因庙宇和禅房都是依山而建,由围墙外望去,仍能看到里面灯火多已熄去,一片沉寂。
沈月红低声道:“师兄,待会儿行动时,你认为由哪里进去较好。”沈月红说话时有着女性的温柔与依顺,把身子靠得更近了一些。
“从东面翻过围墙,大约就是日间去过的那三间待客禅堂,圆通方丈必然也住在附近,咱们当然要先设法监视他。”鹤鸣眼睛仍专注前方淡淡的回答。
决定好进入寺内的路线,两人由广场一侧下坡处,绕到左边围墙下,各自施展轻功,不闻半点声息的落入寺内。
寺庙终竟不比天地教总坛,纵然有僧人巡夜,也难以面面均顾。
果然,落地之处,正是日间来过的那禅堂的背面。
禅堂内并无灯火,但与禅堂相连的另一间净室内,却透出灯光。
屏息来到那间净室窗外,正好窗纸有一条缝隙,偷偷向里望去,只见圆通方丈神态十分恭谨的坐在一侧。
正面椅上坐着的两人,看得鹤鸣大吃一惊,赫然竟是四奇中的推倒山陶奇和探海夜叉耿四娘。
沈月红虽然从未见过陶奇和耿四娘,但看到圆通毕恭毕敬的打横相陪,也可猜得出这两人大不寻常,却又不敢出声向鹤鸣询问。
圆通身旁,另有两个僧人垂手而立,一个正是那名叫智清的知客僧人,另一个也是同样打扮。
只听陶奇道:“这一次实在多亏圆通方丈,不然,我那儿子就没命了。”
耿四娘接道:“圆通方丈帮了这次大忙,我们夫妇都非常感激,天地教已有八个分坛。”
说着瞄了陶奇一眼:“不如把金龙寺也设一个分坛,就请圆通方丈担任分坛坛主,你看如何?”
陶奇笑道:“只怕委屈了圆通方丈。”
圆通连忙自座位上站了起来,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躬身说道:“贫僧承蒙大教主和大主娘栽培,感恩不尽。”
耿四娘道:“我们应当感激方丈才对,我们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若不着你派人到天地教通报消息,就一切全完了。”
陶奇忽然低下声音,问道:“方丈,你可知道那圆觉老和尚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