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柳解释不出口就继续装可怜,他抬眼胆怯的去看风海洛的眼睛活像只犯了错的认错狗狗一遍又一遍的偷瞄,说话的声音小的像只蚊子:“对不起。”是我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风海洛捧起于柳的脸蹭了蹭,轻柔的舔舐着被他咬出的齿痕,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鲛人一族雌性为上,欺负弱小的雄性是一种非常不齿的行为,尤其是于柳这种没有伴侣撑腰的,风海洛此时的不满与气愤早就烟消云散了。
风海洛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婉转的哼鸣,似是在安慰于柳此时脆弱的心灵。
示弱远比主动来的有效的多。
房间外响起争吵声,风海洛立刻警戒起来将于柳护在怀里,于柳的脑袋被按在风海洛的肩膀上,只要侧过头就能与那只鳍耳亲密接触,人们总喜欢说耳鬓斯磨相亲相爱,但这并不能引起风海洛的任何兴趣。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与摔摔打打的声音,其中混杂着怒骂与挣扎,木棍敲击上人的脆弱的躯壳,沉重闷响带着破空声,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一场恶战或是有人在单方面的受击。
听那骂声好像是有人偷了东西要被围追堵截。
血腥气从门缝钻进来,风海洛无动于衷也是敌不过于柳刻在基因里的医者仁心,他甚至来不及整理狼狈的衣冠就挣脱了风海洛的怀抱冲出去。
“都让开!你们这是杀人知道吗!”于柳推开阻挡在身前还在施加暴行的众人蹲下身查看,几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已经将棍棒招呼在他身上,无暇估计其他手已经自然而然的搭上了倒地那人的脖子。
还是有心跳的,即使希望渺小但也要堵上一把。
“人类一直都很喜欢残杀同类。”风海洛用尾巴支撑着身体抱着胳膊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清澈的紫色眼眸底下透露出的是极致的冷漠,他有最为平淡的几个音判定了一个人的一生与悲剧的接尾:“没救的。”
血泊里躺着的是一个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看穿着应该是这座大宅院的一名不起眼的侍女,她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对待?
“小婉!”蓝清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却还是来晚了。
“对不起……”于柳自愧的低下头:“是我学艺不精。”
“小婉……”蓝清净抱着侍女还带有余温的尸身落泪。
“对不起。”
于柳还在道歉,他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自己面前,哪怕他再早出来一步或许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她没有偷东西,没有……”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侍女小婉的脸上,周边是寂静的,蓝清净无声的哭着,她哭自己的无能,哭自己的执迷不悟……她害得小婉带着冤屈死去被泼了一身脏水。
舞姬慢悠悠的走着,风凉的话就优先抵达:“真是抱歉呐,我只是想抓个小偷没想到……”
所谓后宅的修罗场不过就是一方的放纵加上一方的无能造就出来的,军师走过众多狗血的位面,依旧还是会被这些下作手段给恶心到。
“蓝王妃……”军师听到动静时就已经觉得不妙了,他紧跟在这个爱搞事的女人身后果然就看了一场令人作呕的戏码。军师还是不太会安慰人只得靠近些请蓝清净节哀顺变。
“过来。”风海洛低声唤着于柳向笨拙的他招手,于柳还是原地愣着还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变故。
风海洛等了一会儿就开始了不耐烦,尖尾巴不悦的敲击地面打出裂隙,于柳又忘记了什么叫做顺从。
“人类也不都是曦曦家的离。”风海洛睡了一觉已经想通了不少,如果于柳能和莫辰轩一样乖顺那他也并不是不能考虑一个人类伴侣,于柳还没学会如何做一只人鱼的伴侣,风海洛是不着急的,至少刚刚在房里于柳也算是有些进步:“他需要更多的教导。”
于柳可以是一个大忙人,风海洛的呼唤他可以不做出行动但必须回应,如果他没有那风海洛就需要教他。
“你有听到吗。”风海洛爬下台阶扯着于柳的衣裳将他拢进怀中。
“嗯什么?”于柳还在发愣没能反应过来。
“风海在唤你。”
“对不起洛音,我没听到。”于柳努力回应着风海洛的拥抱,却是力不从心。
“你更喜欢人类还是更喜欢风海?”风海洛轻声问他。
“……我。”于柳低下头“这你要我怎么回答呢……”
“人类的死亡让你感觉到伤心而忽略了风海的呼唤。”风海洛一股子义正辞严的架势:“你还是更在意人类的,你这是偏心,你应当优先回应风海。”
“我不是。”于柳抬起头去看风海洛的眼睛:“我在意的是生命的逝去,我不偏心人类,在我手上我也救治了数不胜数的妖族,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是一个生命,你为什么不明白呢。”
“但那不是你的错。”风海洛无法认同于柳的近乎于妄想救世想法,无关紧要的人的一切都不该于他产生挂钩,风海洛看着蓝清净:“那是她的人,是她的错。是她的不作为。”
“人类喜欢给自己套上一个名为爱的枷锁,总是会寸步难行的。”风海洛蹭了蹭于柳背后两道棍棒留下的青紫将听到衣裳扯得更加往下露出更多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