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萧心中欢喜,面上不动声色,仍是淡然地道,“谢陛下。”
坐下来,不客气地拿了一块喜欢的糕点吃起来。毕竟和小皇帝打了一通拳,也早就饿了。
谢中蕴当下就记住了,萧儿爱吃桂花糕。
小皇帝道,“怀王兄文雅,将这园子整治得有花有草,还有物种如此丰富的飞鸟园林,看来你这园会啊,已经成了京城每年的必备啊。”
怀王谦恭地道,“陛下知道我性子散漫,生平就好这些。能顺便给大家找点乐子也算是略尽心意罢了。”
小皇帝笑道,“不错,这园会我看着就喜欢。对了,你们玩儿到哪儿了,继续啊,不用管朕,朕只是来凑个热闹。”
谢中蕴忙站起来谄媚地道,“回陛下,我们正在以园子里的飞鸟或花草为题做诗词,正轮到臣了。”
“好啊,看来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能听到中尉作诗,朕是有耳福了。中尉拾得什么好词,快说出来大家听听。”
谢中蕴本来早有准备,刚才听几个人说得也是稀松平常,更觉胸有成竹。当下起身,朝小皇帝躬身道,“如此中蕴献丑了。”他装模作样想了一下,正好看到刘萧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他,顿觉踌躇满志,高声吟出已经准备好的诗词。
“臣前几日在大古山下的一片桑园中,看到数名女子采桑喂蚕欢欣无限,但觉我九州安宁康定,才有如此之民乐。今日到了王爷的园中,看到几棵桑树长得甚好,臣就以桑为题赋词一首,曰: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之还兮。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小皇帝念着,“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突面现喜色,赞道,“好,好。中蕴的词作得好,国泰民安,理应如是。中蕴竟然有如此文采,倒给朕一个惊喜啊。”
谢中蕴被小皇帝夸奖,忙躬身谢恩,“陛下天之骄子,方有九州安定,此乃陛下洪福。”
小皇帝笑道,“好,你的话朕记下了。”
谢中蕴抬眼去看刘萧时,刘萧回给他一个微笑。
刘萧这个看似客套的微笑对谢中蕴来说不下于小皇帝的赞赏,因为自从刘萧到了京城后,第一次对他这样和善。
他对小皇帝行礼后坐下,心中仍是兴奋不已,耳边只听到有声,却不知道众人在说什么,一心只是惦着刘萧的喜好和那个微笑。再抬眼看刘萧,见刘萧正抬眼四望,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于是怕她心情不好,心中又担忧起来。
这时刘萧看到人群中一个清秀但文弱的公子皮肤苍白,气息赢弱,以刘萧专业狠毒的目光,一眼看出这个人有病,而且病得严重。
那个小公子大概也就是十四五岁,比她还小些,神情很是倨傲。人人都夸谢中蕴,他却鄙夷不屑。抬眼看刘萧看过来,他稍微一愣,继而高傲地抬高下巴。
居然有人比她还自负?刘萧好笑,朝他戏谑地摇摇了食指,意思是:你,不,行。
刘诚大怒,横眉怒目。他自生气,刘萧扭转头,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刘诚气坏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对他如此。
这时又一个人念了诗词,两人都没听到念什么。听到拍掌声,才知道人家念完了。
他突然站起来漫声道,“陛下,臣弟近日也拾得一首词,愿与陛下共赏。”
众人见他站出来,言语间还有些挑衅的味道,好多人都暗暗偷笑。
一个病秧子,终生与庙堂无缘,又何必在陛下面前卖弄,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