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赵平便已跨上那匹神骏非凡的汗血宝马。这匹马浑身如火炭般赤红,皮毛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绸缎般的光泽,四蹄矫健有力,仿佛随时能踏破天际。赵平轻抚马鬃,微微俯身,低声道:“老伙计,今日又要辛苦你了。”言罢,一抖缰绳,宝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他前世记忆中许褚家乡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之上,赵平身形如电,巧妙地避开了城中的守卫与行人,顺利出城,未惊动任何人。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碎。随着他不断深入乡野,一幅破败荒芜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
官道两旁,原本肥沃的农田如今杂草丛生,干裂的土地如一张张皲裂的嘴唇,在无声地诉说着干旱与荒芜。远处的山峦,失去了往日的翠绿,变得枯黄而萧瑟,仿佛被岁月抽去了生机。天地间,一片灰蒙,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不见一丝晴朗的气息。
而在这荒芜的天地间,一群群流民如蝼蚁般缓缓蠕动。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有的拖家带口,孩子们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紧紧拽着父母的衣角;有的独自一人,步履蹒跚,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沉重的命运所击倒。他们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有的朝着远处那看起来稍显繁华的大城市迈进,满心期许着能在那里寻得一丝生机;有的则仅仅为了能获取一日三餐,在这广袤却又贫瘠的大地上四处奔波忙碌。他们被迫舍弃了自己的家乡,背井离乡,只为寻找那唯一的生路。
赵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阵刺痛。他勒住缰绳,缓缓靠近路边的一个流民。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浑浊的双眼透着深深的疲惫。
“老乡,”赵平轻声问道,“你们为何不在家里好好生活,却要出来流浪呢?”
老者抬起头,看了看赵平,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或许是被赵平眼中的真诚所打动,又或许是心中的苦水实在憋闷太久,忍不住长叹一声:“客官有所不知,如今黄巾军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咱们要是待在家乡,他们会强行抓我们去当兵,甚至连家人也不放过,硬拉着一起去攻打城池。”
“老乡,你说的可真奇怪,”赵平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他们要拉一些妇女儿童做什么?”
“给他们当做炮灰啊!”老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与无奈,“我是前段时间碰到一些家乡的兄弟,听他们说的。黄巾军会驱赶着那些老人、孩子冲在前面,去抵挡城楼上的箭矢。等城楼上的箭矢消耗光了,他们那些强壮的人才在后面发起进攻。”
“这……这些人怎么能如此卑鄙无耻!”赵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中怒火中烧。
“客官,这话可不敢乱说,”老者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摆手,“要是被黄巾军听见,我们可都得没命啊!”
“对了,老乡,”赵平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换了个话题,“我打听一下,你们这儿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许褚的人?”
“许褚?没听说过。”老者摇了摇头。
“那好吧,再见了,老乡。”赵平有些失望,再次跨上战马,继续前行。
此时,天空中乌云愈发厚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狂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赵平在这荒芜的天地间,宛如一叶孤舟,渺小却又坚定地朝着未知的前方行进。赵平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前世。那时的他,竟也是黄巾军中的一员,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一场场残酷的战争。在纷飞的战火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被无情的命运裹挟,被驱赶着去攻打城池,最终命丧黄泉。那一幕幕惨烈的场景,如同噩梦般,无数次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
这一世,重生归来的他,在心底暗暗发誓,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惨剧再度发生。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改变命运的使命,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和前世的他一样,在乱世中苦苦挣扎的无数苍生。他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竭尽全力,为这些流离失所的流民寻找出一条更好的出路,让他们能远离战火,过上安稳的生活。
几日后,历经长途跋涉的赵平,终于抵达了许褚家乡的附近。此时的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快马加鞭,而是放缓了脚步,缓缓前行。他深知,寻找许褚绝非易事,需要耐心与细心。他开始仔细观察沿途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番艰难的寻觅后,他来到了一个名为许家庄的地方。只见寨门前,一排排木桩紧密排列,围成了一道坚固的围墙。这围墙虽不算高大巍峨,却承载着村庄里居民们对安宁的渴望,它静静伫立在那里,抵御着外界的风雨和一切可能的伤害。
赵平走到寨门前,清了清嗓子,向着村子里喊话道:“小哥,我是赵平,有事求见你们庄子的庄主,烦请通传一声!”“你稍等一下。”那小伙转身快步向庄里走去。不多时,只见一位身形魁梧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了出来。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可那炯炯有神的双眸,仍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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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师,找谁?”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老人家,您好。”赵平恭敬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我想找一下这个庄子的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