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县衙前,跪下,饮泣道:“四年前您刚到祥符,就四方查探,奴恰好遇到了您,那时的您愁眉不展,却英俊不凡。您说自己夫人早逝,家中无人,于是奴就和您……无媒妁之言,无父母之命,可奴却深信您说过的话,相信您会回来娶奴,可孩子都老大了,您却是高高在上的知县,家中有妻儿。”
无耻啊!
王韶都觉得这等官员该杀。
但他还是先问了一下,“那张启伟为何愁眉不展?”
边上有知情者说道:“张启伟不会做官,所以老大了还在做知县。祥符县这等地方都没人愿意来,可他一来就是四年不动窝,可见是没本事。”
没有谁愿意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为官。
开封府知府那等是重臣,自然不算。可祥符县知县这个官职真的太寒碜人了。头上有无数婆婆,地方有无数权贵,你都惹不起啊!
在这等地方做知县,真的太憋屈,能走就赶紧走吧。
可张启伟就干了四年不动窝,这本事让人很无语。
沈安看着那个孩子,突然呵呵一笑,吩咐道:“驱散他们!”
啥?
众人愕然,沈安再度出声,“驱散他们!”
“遵命!”
随行的骑兵催马冲了过去。
“都散开!”
高大的战马让人畏惧,围堵的百姓四散。
沈安缓缓策马过去,在县衙大门外停住,喝道:“让张启伟来见某。”
“您是……”
门子是新来没多久的,刚才一直躲在门后面。
沈安看了一眼里面,“某沈安!”
门子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沈郡公来了!沈郡公来了!”
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安不解。
后面那些被驱散的百姓也有些怕了,离得远远的在诉苦。
“沈郡公,那张知县干的丑事啊!”
“他勾搭寡妇多年,孩子都生下来了,沈郡公,可是官家派您来拿人的吗?”
“……”
沈安默然。
稍后张启伟急匆匆的出来了,见到沈安后,热泪两行,然后躬身,久久不肯起来。
沈安下马过去,淡淡的道:“某饿了,去弄碗汤饼来。”
张启伟抬头,哽咽道:“是。”
他准备吩咐人去,可沈安却吩咐道:“你去!”
张启伟上次就表达了投靠之意,赵顼对此不置可否,但也没反对。
此刻沈安吩咐,他楞了一下,看了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