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戏子们正唱到精彩处,众人都不由得鼓掌喝彩,除了乔乔,没有人注意到薛氏和明英姑嫂二人出去了一遭。
待点的戏都唱完,众人便移步至寿安堂的上房,陪着老太吃着茶、说了会子话。
上了年纪的人,精神头不比从前,就这么又闹了一会,秦氏便说乏了要躺一躺,也让众媳妇姑娘们都各自家去歇着。
笑闹了这么半日,众人没有不倦的,见老太太发话,便都率自己家下婆子媳妇家去了。
薛氏本想找乔乔说说明英的事,又恐她操劳半日力倦神疲,便让婆子去传话,只说今日三爷头天当值,长兄长嫂自要为其庆贺;待下值回了府,让老三夫妻俩一同过来畅远堂吃饭。
婆子得了命,顺着游廊、一路和过往婆子丫头说笑,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畅心堂,见了乔乔便将薛氏所吩咐道额话一一道来。
乔乔笑着应了,打赏了这婆子几吊钱便让其回去。
随即自己也更衣歇下。
……
再说谢珩今日。
谢进和吕腾一同和他去了京都卫所。
下辖的十个百户早就翘首期盼着新千户大人的到来,至于是何居心,自然就不得而知。
到了卫所,谢进全程一言不发,只吕腾带着谢珩为其介绍十个百户。
都是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面孔,皮肤黝黑,身上自带武将的粗犷和豪气。
当着几个百户的面,吕腾特意点了一番他武进士的功名在身,意在说明谢珩可不是单纯靠家世父亲上位,人自身亦是有真才实学的。
只是军营里的汉子,哪是上司的一两句话就能安生的。
那十个百户看着细皮嫩肉的谢珩,越发觉得其是个不堪一用的富贵子弟。
一个姓陈的百户站了出来,拱手道:“咱们武将不懂那些繁重的规矩,军营里都是凭本事说话;今日第一次见千户大人,还望千户大人能赐教两招。”
谁都看出这是在试探,看谢珩到底是真有真才实学、还是说仅仅是个绣花枕头?
吕腾见状,正中下怀,军营这个地方,权势的畏惧是面上的,要想底下人心服口服,还是得亮出真本事。
吕腾便从十个百户中,选了最刺头、身手也最好的三个,让其和谢珩比试。
先是比拳法,而后是骑射、枪法。
寒冬的北风冰冷入骨,卫所上下都是年轻的男子,体壮气盛,不畏惧寒冷;
而对于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比试,几位百户也是心思不定。
有真本事的,自然不害怕,比什么都不怕;
就像是认真完成了课业的学生,巴不得迎接夫子的检查。
拳法、骑射、枪法,三项加起来,比完,已是晌午时分。
陈百户单膝跪在谢珩面前,“大人身手了得,且精于兵法谋术,属下心服口服。”
旁观的士兵和其他几个百户也没有二话。
这三场比试,谢珩都胜出夺魁,众人亲眼目睹,做不得假;
而他们更看在眼里的,是谢珩在每一场比试中,都能巧用兵法谋算;
以最省时省力的法子、在最短的时间迫使对方露出短板,而后针对其短板借力打力,赢得胜利。
换做别人,这么三场连着比下来,即便赢了,也早体力不支累趴下了;可谢珩呢,依旧神采奕奕,看不出一丝疲倦。
这半天下来,几个百户以及一些脑子活泛的士兵都看出了来,
这位新来的千户,不仅有真本事,还将他们都不太懂的兵法谋了熟于心,随时活学活用。
用他们的土话说就是这个人能打、还贼精贼精的。
这种人最不好惹、也不能惹。
至此,谢珩下辖十个百户、千位士兵,彻底心服口服。
吕腾见状朗声大笑,拍了拍几个百户的肩膀,“互相勉励才能有进步,若是安于现状,将来如何保家卫国?”
“武力高强是好事、力大体壮更是优势,不过,若能辅以战术谋略,岂非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