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丰沛灵气的血肉在体内缓缓消化,不知过了多久,野兔骤然直起身,脖颈一伸一缩,十分难受的模样,喉中“咔咔”出声,渐渐从粗哑变得清亮,在夜幕降临时,变为少女的纤细。
原本还抱着这野兔不会开出言窍想法的褚如刃,在这阵动静下,彻底没了希望。
开了言窍,就代表着这只死兔子得到了天道的承认,也同将它供养到这个地步的褚如刃,建立了因果线。
原本想着等虚灵赶来,就求他杀了这只兔子,言窍未开,就算不得杀生,也同自己扯不上关系,希望彻底破灭的褚如刃,怨恨交加下,原本无力动弹的指尖,缓缓抠在地上,直到指甲崩裂。
背上的兔子“咔咔”几声后,突然出声:“吃…吃…”
褚如刃心头一跳,果然,背上传来动静,那兔子蹦哒着跳下来,将自己本就深深扎进脏腑的断骨踩的更加深入。
兔子在褚如刃的绝望目光下,埋头攥紧了张的酸软的口中,干裂的嘴角被拳头大小的兔头撑裂,鲜血混杂着口涎,滴落在地上。
恨意随着体内灵力的流失越发浓烈,褚如刃不敢怨眼瞎耳聋的天道,也不敢恨将他出窍身一击毁去的无名修士,只能加诸在杀不死的沈止罹身上。
眼中怨毒浓郁的仿佛要从眼中滴下来,褚如刃恨的眼睛血红,恨不得生啖其肉。
被褚如刃恨的呕血的沈止罹,似乎钻进了牛角尖,褚如刃三番五次从自己眼前溜走,他深恨自己的无能,恨意不足以让他将褚如刃挫骨扬灰,只有实力可以。
滕云越一直守在沈止罹房外,心中的担忧随着天色渐暗,变得越来越浓。
在他忍不住推门而入时,紧闭一整日的房门在此时被打开。
沈止罹依旧是熟悉的温和模样,只是一双沉郁的眼睛泄露些许心绪。
滕云越迎上前,脸上挂着自责之色,低声问道:“可是饿了?我做些灵食你吃吧?”
沈止罹面上还有些憔悴,闻言抬首望去,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不饿。”
滕云越看着形容憔悴的沈止罹,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沈止罹打断。
“今日是我着急,说话重了些,真是对不住。”
滕云越连连摇头,温声道:“我本就没放心上,你莫要如此说。”
沈止罹望着滕云越的目光中有种莫名的歉疚,让滕云越有种不知名的忐忑,他不明所以,只将此当作担心沈止罹往后同他生分了的担忧。
担心自己想法被滕云越察觉的沈止罹匆匆移开目光,状似如常的问道:“铮铮和山君呢?”
滕云越见沈止罹同平时没什么两样,顿时放下心来,声音也轻松了许多:“他们在梅林,我看着呢,放心吧。”
沈止罹点点头,朝滕云越笑道:“那便好,我这儿还有几壶好酒,不渡与我共饮,可好?”
沈止罹相邀,滕云越自然无有不应,这几日着实劳累止罹,饮酒解乏,便是再好不过。
他兴冲冲应了,匆匆去取几道小菜。
沈止罹看着滕云越远去的身影,目光沉凝下来,迟疑许久,在滕云越的那壶酒中,抖落了些什么。
「高者力强,低者气弱;高者补俯,低者以益;高者施与纯气,低者全然接纳;两者相融,两气相合,圆融于身;关窍皆通,则低者攀升,谓之采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