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看岑稚跪坐到床沿四处找拖鞋。
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低头时长发从颈后分开散落,宽松的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白净的肩膀,印子还没消。
地上一片狼藉,岑稚终于在四处散落的衣服里找到拖鞋,伸长了腿用脚尖去勾,感觉到床垫轻陷,有人慢吞吞地挪到她背后,然后整个贴上来,下巴垫在她肩上,还没打理的淡青色胡茬扎着她细嫩的后颈皮肤,带出轻微酥麻,懒洋洋地:“真要去公司?”
“再陪我睡会儿吧。”
这人像只树懒似的挂在她身上,声线听着清澈无害,岑稚却明显感觉到一种清晨自然现象,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睡觉’是名词还是动词。
昨晚的记忆在瞬间涌入脑海,岑稚腰更酸了,三下五除二趿拉上拖鞋从床沿站起来,言辞凿凿地批评:“谢逢周,请不要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
拒绝完美色。诱惑,沉迷于存款的岑稚同学一键重启清心寡欲,下楼吃完早饭,冷酷地开着小电驴上班去了。
可能是早上刚起床,痛觉系统还没有完全打开,等她到办公室工位上开始整理采访资料,怎么坐怎么别扭。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就像三年没运动,一运动三个小时,然后还没做拉伸。
为了不让唐秀和李可悦看出来,岑稚特地穿了高领毛衣,把印子遮得严严实实,工作一上午愣是没换坐姿。
中午唐秀喊岑稚去楼下吃饭,有同事给她领了份外卖回来,只看海记楼独有的盒装手法就知道是谁点的。
谢逢周像掐准了送到的时间,发条微信过:【吃完给我拍个照。】
岑稚有段时间太忙,吃泡面和饼干应付,被他逮到之后开始按点打卡。
岑稚乖乖回复:【噢。】
那边又问:【觉得难受吗?】
【还好。】
岑稚老实答,【就腰疼。】
过了几秒。
对面回:【让你非要在上面。】
岑稚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立马用鼠标叉掉电脑聊天框。即使办公室人很少,没谁注意,她也脸颊发烫。
岑稚是非典型窝里横类型,在家里怎么样都行,在外面道德感特强。
生怕这人下句来句更离谱的,岑稚赶紧转战手机结束话题。
【好了我要吃饭了。】
她退出谢逢周的聊天框,要返回时发现程凇两天前给她发了消息。
他现在不是她的置顶,发来后又被其他新消息给刷下去,她没看见。
岑稚没有点开,因为点开也不知道回什么,于是给搁置掉了。
退出后又看一眼物流。
她给谢逢周准备了别的礼物,本来算好周四能到,路上又因为各种关卡耽误两天,保守估计明天才送来。
四舍五入相当于没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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