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懂,现在才明白,原来忙碌,有时候真的并不那么令人讨厌。
可是看到前面又出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后,他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手 机 小说站。。c N
其实医院很大,走廊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偏偏她一定要躲到这里来,这条走廊通往他个人专用的盥洗室和休息室,平日没事根本不会有人敢进来,天晓得她又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趁乱混到了这里。
也许真的是很忙,她一直在不停地接着电话,这个讲完了铃声马上又催命似的响起,接下来又是,再接下来还有……他在一旁都开始要等得不耐烦。她却还是神态自若又风风火火地讲着话,她的语速很快,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忙碌训练了出来,象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难得的是清脆又悦耳,让人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丝毫地凌乱。
他一直抱着手站在一边看着她,直到她终于“嗒”一声将电话挂掉,眉飞色舞地抬起头来。却意外地迎面碰上他的凝视,不禁吓得“妈呀”叫了出来。
他好整以暇地朝她扬扬眉:“怎么又是你?”
已经连续两个星期了。一路看中文网首发WWW.16K.CN几乎每天她都会来准时报到。每天都有不同不同的理由,或者是为了追踪某个社会新闻、或者是为了探听某条热点消息、或者是看望某个生病的熟人,可是她偏偏又哪里都不去,成天只黏在他身边晃悠,整得他脾气这么好的谦谦君子也终于开始不耐烦,终于不顾形象伸手将她轰了出去。谁知道她的脸皮竟然这么厚。昨天刚被赶走,今天居然又敢溜回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朝他笑嘻嘻:“我有个同事生病住院了,我来看看她。”他点点头:“唔。”
偷偷看看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发现意料之中的怒气冲冲,她厚脸皮地兴高采烈起来:“张医生您今天也上班呀?遇见你真意外哦!”
她净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偏偏还老是装出一副天真又无辜地表情。叫人哭笑不得。他终于忍不住眼一瞪:“喂!给我出去。”
她很欠扁地赖皮:“为什么呀?”
他竭力忍耐住想要用一根手指头把她摁扁的冲动:“第一,这里不是住院部;第二,我不想看见你。”
他就知道这样地警告对她根本不会起作用:“可是我对这里根本不熟,又怎么会准确无误地找到住院部在哪里呢?还有,我又没有怎么你。张医生为什么老是对我这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悄悄地嘟起嘴,有一点点怯怯又委屈的样子。
嗯,演技非常不错,有潜力去冲刺奥斯卡大奖,中国冲进美国市场的希望就全靠你了。他在心里这样好笑地想着,脸上的神色却严厉又刻薄:“施小姐。我现在说最后一遍。请你马上出去,否则我只有象昨天一样亲自送你出门了。”
哟。想不到他竟然记住了她的名字。她脸上地神情瞬间开始明亮起来。因为在昨天和昨天以前,他永远都是叫她喂。喂!喂!喂!藏在口罩后面的眼睛狐疑又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连眼神都是冷漠得不带任何温度。直到昨天他把她拎出去的时候,她在他的手里活蹦乱跳地边挣扎边喊:“张医生!张医生!你先听我说完啊!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记者,我是记者,我是个记者!”妄图用她光荣而伟大的职业唤起他的一丝怜悯和尊敬之心,可惜他完全听若罔闻,脚下地步伐迈得越发大步。扔她到地上的力度也丝毫没有减轻半分。
结果她只有摸着被掷得太重而受痛的屁股苦着脸可怜巴巴地自我介绍:“我叫施阑,施加的施,阑珊的阑,夜阑珊,很好记吧?”
完了又不忘记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还有,我地QQ号码是*******,MSN号码是*********,网名是阑珊!”
他却只是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
其实,小西很喜欢孜然这样的男子,温和、英俊、沉默、宽厚,可惜没有办法让以深和他在一起。真的是遗憾。
总是想,孜然,他总会遇到一个他爱的女子吧。一个很爱他、也会让他很爱的女子吧,总有一天。可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要到哪一天,那一刻才会来到。
推荐一首歌曲,玻璃箱子地现在能够相爱着,好喜欢这首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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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住她的名字与否和她的结局怎样没有差。今天,她自然又是再次被他毫不留情地象扔小鸡一样扔了出来。
拍了拍手,他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才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
其实这样忙碌的生活就象打仗,说不累是骗人的,大多数时候连正常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办法保障,休息室摆了张床,十分舒适惬意,又是他最爱的款式,可惜现在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路远迢迢地爬到床上去。他只是靠坐在那里,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最近总是做梦,师傅说睡眠质量不好,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浅眠和多梦,他倒是不太容易醒,可是睡着了以后就成天成天的做梦,这梦又不象是虚幻的。就好象是今天,梦里有满天飞扬的雪花,玻璃窗内的世界是明亮温暖的,客厅里摆着一棵圣诞树,树上挂满了星星,礼物堆得满满的,耳边是圣诞夜那悠扬的歌声,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打了蜡的地板上,光鉴可人的地板仿佛都可以映照出他的样子。。他只是一个人独自走着,就好象过去那十几年来,茫然地、毫无目的地走着,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背影,缓缓回过头来,温柔地对他凝视。
那双眼睛,如此的熟悉,璀璨明亮,在漫天雪花飞舞中如钻石般闪耀。他忽然就惊醒了过来。
心还在怦怦怦地跳着,越来越快,仿佛就要这样跳出胸腔,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竭力地想要镇定自己。
可是他无法可想。
原来,还是这样。原来,总是这样。
原来,依旧是这样。
其实现在还是春天,街道上的树木开始萌芽,一派新绿的景象。初春的雪花在这个城市是从来没有过的,回家的路上,他静静地走在路上,看着周围的人潮熙攘,街上永远是这样的繁华景象,一切如常,就好象,从来都未曾发生过任何变故似的,如此安然。 这条路上有五个红绿灯,第一个红灯需要等待三十秒钟的时间;第二个红灯最短,只有二十秒钟;第三个红灯最长,是整整一分钟;第四个红灯是三十五秒钟;第五个红灯还是三十秒钟。经过这五个红绿灯后,再转一个拐弯,就可以回到家里了。每天凌晨回家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徒步行走着,安静地等待着每一个红绿灯的闪烁。红灯亮起,身旁的车子纷纷停下;绿灯亮起,身边的车子也伴随着他的步伐一起朝前缓缓行进。
后来看到她蹲在马路中央的时候,他还是吓了一跳。周围车水马龙,只有她独自低着头蹲在路中间。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以前也觉得这样一个人,总是模糊而遥远,可是今天却觉得她分外小,那样小那样小的一个身影,远远地蹲在那里,仿佛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小得快要随风消失似的,他的心却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身不由己地朝前大步跨过去,一把将她扯了起来,快步往回走去,一直到在人行道站定,才放开了她。
她被吓了一跳,茫茫然地瞪大了眼睛看他。他也被吓了一跳,因为她的脸上居然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认识她并不久,从她一开始的出现,就是莫名其妙地开始黏着他,就开始遭到他的讨厌。他从来都不正眼看她,她也笑眯眯地处之泰然,他从来都不知道,象她这样一个看起来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