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茹看着那抹张扬的红色身影,心头冷笑。李家这朵温室里娇养的花,果然按捺不住,跳出来作妖了。她不动声色地将周先生往身后拉了拉,确保他不会被波及,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像一只蛰伏的猎豹,伺机而动。空气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林婉茹能感觉到那股沉闷的气息仿佛有形之物,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
李家小姐带着的打手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肌肉虬结,显然是李家精心豢养的恶犬。林婉茹飞快地扫视了下四周,目光如同敏锐的鹰眼,心中快速盘算着。硬碰硬不是上策,她要借力打力,让这帮人自己乱了阵脚。
“哎哟,这是哪来的小姐,好大的威风啊!”林婉茹故意拔高了声音,语调里带着一丝颤抖,双手捂着嘴,一副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她表演天赋十足,仿佛刚才那个舌战群儒、气势逼人的女子,只是众人眼花。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只胆小鬼!”李小姐趾高气昂地说道,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像是用指甲刮着黑板。她打量着林婉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仿佛在看一只路边的野猫,一脚就能踩死。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结果呢?还不是吓得腿软?”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好像在看一场闹剧。周围的打手们见状,纷纷露出轻蔑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刻在脸上的丑陋面具,仿佛胜券在握。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细碎的声音像是一群蚊子在嗡嗡叫,嘲笑林婉茹的不自量力。
林婉茹眼睑低垂,掩盖住眼中的冷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敌人的轻视,往往是最好的机会。她继续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身体微微颤抖,就像秋风中的落叶,就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饶命,民女只是……只是路过看个热闹,什么都不知道。”
“哼,看热闹?我李家的热闹,也是你能看的吗?”李小姐冷笑一声,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刀锋,尖锐又刻薄。她莲步轻移,走到林婉茹面前,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抬起林婉茹的下巴,林婉茹能感觉到她那尖尖的指甲几乎要划破自己的皮肤,一股刺鼻的脂粉味扑面而来,熏得林婉茹几欲作呕,那味道像是变质的香水混合着陈旧的花粉味。
“就你也配和我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她尖锐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尖刺,狠狠扎进林婉茹的心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林婉茹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了她的喉咙。李家小姐带来的打手们,一个个狞笑着,像一群饿狼,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猎物,他们粗重的喘息声在林婉茹耳边回响,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发出的低鸣。
周先生在林婉茹身后,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又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婉茹受辱。
“李小姐说得对,民女确实不自量力,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林婉茹低垂着头,声音颤抖,仿佛真的被吓破了胆。但她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家人被李家迫害时的惨状,那熊熊大火吞噬了她的家,家人绝望的呼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这让她眼底深处的怒火燃烧得更旺,这怒火被压抑着,酝酿着,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哼,知道就好!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小心你的狗命!”李家小姐得意地扬起下巴,仿佛已经取得了胜利。她轻蔑地扫了林婉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林婉茹状似不经意地向周围的百姓靠近,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李家鱼肉乡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他们霸占良田,强抢民女,甚至草菅人命!”她每说一句,百姓们的神情就变得凝重一分,看向李家小姐的眼神也逐渐充满了愤怒。那些百姓平日里受尽李家的欺压,此刻听到林婉茹的话,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压抑已久的愤怒瞬间喷发出来。一个老者颤巍巍地站出来,指着李家小姐大声说道:“你们李家作恶多端,今天终于有人来揭露你们了!”众人也纷纷响应,从窃窃私语变成大声控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李家小姐措手不及。
“他们还……”林婉茹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他们还……”她环顾四周,确定李家小姐没有注意到这边,才继续说道,“他们还害死了我的家人!”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看向李家小姐的眼神也从愤怒变成了厌恶和恐惧。
李家小姐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脸色变得铁青,她猛地转过身,怒视着林婉茹,“你……你胡说八道!”
林婉茹却抬起头,直视着李家小姐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我有没有胡说,李小姐心里清楚!”
李家小姐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林婉茹,你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她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竟然敢当众揭露李家的罪行。
林婉茹看着李家小姐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你……”李家小姐颤抖着手指着林婉茹,“你给我等着!”
林婉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嘲讽。
李小姐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回头……
周先生看着林婉茹为了自己受辱,眼眶瞬间湿润了,像被泼了一盆热泪,心里五味杂陈,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差点没绷住。他想起曾经林婉茹认真学习的模样,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她的恩情。他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冲上去把李家小姐那张嚣张的脸给撕烂。他刚想迈开腿,却被林婉茹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