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木行第一次这么开心地洗碗。看着碗上面沾着的汤汁,似乎还能闻到菜刚上锅时的香味,木行深深嗅了一下。虽然各种菜味混着脏水味,但木行还是嗅出了一股幸福的味道,家的味道。
有了大嫂真好,木行继续快乐地洗刷刷。
大妮也准备去洗刷刷了,要洗的是昨晚弄脏的床单。看着木盆里团成一团的大红色床单,大妮又脸红了。摸摸发烫的脸,大妮暗想:自己怎么比刚开始还要容易脸红啊。
端着木盆来到瀑布边,大妮弯下腰准备把床单用水泡上。木泽静静地站在一边,继续充当跟班的角色。
四月份的天气,溪水还是有点凉的。大妮拿着从厨房找来的木棍,有点吃力地捶着床单。腰还是很酸。
木泽看到大妮微微吃力的样子,立即弯腰把木棍接了过去,说了句:“你坐在一旁歇着,我来。”
大妮刚想把木棍拿回来,但见木泽一副坚定的样子,只好乖乖地走到一旁的石头旁坐下,既然她相公这么想帮她,那她就满足他吧。
木泽这辈子洗衣服的次数五个指头能数得过来。小时候是因为不需要他洗,当杀手后他的衣服脏了就扔掉,因为上面的血腥味怎么洗都会有残留。隐居后他不太在意穿着,衣服脏了后就丢给木行。
不过看起来洗衣服也不是太难嘛,用木棍捶捶而已。但木泽想得太简单了,等他啪啪地挥了几棍子后,他发现不对了。
“娘子,好像出问题了。”
大妮突然听到木泽喊她娘子,囧了一下,但见他那里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撇开羞涩,走了过去。
木泽抖开被他捶破的床单,默默地看着大妮。大妮看到床单上的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 ; ; 木泽看着坐在梳妆匣子前懊恼地姑娘,笑了笑,走上前从她手里把梳子拿了过来。
大妮正在纠结着,突然手里的梳子被人抽走了。“你干嘛啊?”
“别动,我来。”木泽淡淡地说。
大妮立马停住扭动的身子,乖乖坐在那里不动。虽然木泽声音淡淡的,但大妮心里有点怵他。
木泽拿着梳子,缓缓地梳着手里的头发,满眼都是柔情。
大妮坐在凳子上,感受着梳子在自己头发间穿梭。这还是除了妹妹以外第一次有人帮自己梳头呢!
大妮只能从镜子里看到木泽坚毅的下巴,因为他太高了。不过,这人一直这样梳着,得梳到什么时候啊?
“你会绾妇人髻吗?”大妮憋了好久,终于开口问道。
“不会。”木泽回答地很果断。
“什么?”大妮吃惊地转过头,木泽措手不及,梳子上拽着几根头发丝。大妮疼得直咧嘴。
“你不会绾髻,那帮我梳什么头啊!”大妮觉得很纠结。
“你教我。”木泽动作愈加轻柔,含着一丝笑意说。
大妮沉默了一会儿,妥协了。详细地跟木泽讲解了绾发的步骤,然后就让木泽自己摸索。
木泽看了看嘟着嘴的大妮,轻轻地一笑,开始动手绾髻。大妮的头发又黑又亮,很是顺滑,木泽双手灵活地按照大妮的指示绾着手里的头发。
大妮从镜子里看着木泽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暗自腹诽:哼哼,以为绾髻这么容易吗,比切菜难多了!
但一会儿后,大妮被自己打脸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结巴着说:“你学过吧?”
木泽轻笑:“第一次绾。”
大妮照着镜子,左右端详,觉得自己真是太差劲了,人家一个大男人第一次绾发居然比自己绾得好,真是没天理!
叹口气,大妮喃喃道:“你手还真巧,连发髻都会绾。”
木泽没理会媳妇哀怨的话语,他往前走了一步,准备给自己绾好的发髻挑根簪子。
梳妆匣里有好几根簪子,金银都有,还有几根玉簪。不过木泽一眼就看中了一根白玉簪。他记得昨天大妮头上戴的就是这根。
这根簪子不光成色雕工好,样式也很漂亮,尤其是顶端那栩栩如生的蝴蝶,让木泽一眼就相中了。
“这玉簪很漂亮,尤其是这蝴蝶。”木泽赞扬道,这形状跟大妮手上的蝴蝶胎记简直一模一样。
“嗯,我也很喜欢,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一直都没舍得戴。”大妮看了眼木泽手里的簪子,轻声说道。
她娘?木泽想起在墓地听到的那番话,大妮的娘应该就是那个无名墓里面躺着的人了。看这玉簪的质地,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不过不管她来自什么样的家庭,自己只要她这个人。
小心地将玉簪簪到大妮的发间,木泽低头看着身旁露出甜甜笑容的大妮,心情愉悦。身畔的姑娘似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微笑着应对,从容不迫。
大妮对木泽的手艺很满意,于是本着投桃报李的想法,她笑眯眯地问:“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