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宋霄抱着他的手太过用力,他的肩膀都快要被捏碎了。热烈的吻结束之后,没有安抚,没有嗫嚅的撒娇,只有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划过他的眼睫,漠然地说:你不敢看我。
&esp;&esp;路清酒仍然紧紧闭着眼睛,而宋霄刻意换上了温柔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拙劣地模仿他自己平时的样子:哥哥不想知道,你喜欢过的那些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吗?
&esp;&esp;你在说什么呢?
&esp;&esp;路清酒忽然惊吓得睁大了眼睛,撞见宋霄冷淡的轻笑。
&esp;&esp;早知道你连江潋川都能接受,我就不装了。
&esp;&esp;你在说什么呢
&esp;&esp;我不想听。
&esp;&esp;路清酒抱着宋霄再次吻了上去,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屈膝半跪,慢慢将自己的重量交给他。
&esp;&esp;你这是做什么?宋霄冷漠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裂痕,颤音里露出熟悉的害羞和青涩。
&esp;&esp;不要再吃他们的醋了,好吗?
&esp;&esp;游轮内部的会客厅,冷冰冰的皮质沙发上,坐着四个各怀心思的人。
&esp;&esp;中间的江潋泽的脸笑起来和江潋川有七分相似,只是目光经过多年洗练,凶狠尖锐之外蒙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esp;&esp;江家的佣人灰着脸端上一盏浓茶,路清酒连杯柄都不想碰。
&esp;&esp;身边的端木棠拿起茶盏,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
&esp;&esp;江潋川坐在沙发另一端,和路清酒隔着两个人,沉默不语。
&esp;&esp;听说你对端木说过,我和他是两虎不能相容,他比我更胜一筹,怎么,你还想坐山观虎斗吗?
&esp;&esp;江潋泽很客气,屋子里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esp;&esp;端木棠轻声笑道:阿酒,只要你认一句,江大少就不会再和我们计较了。
&esp;&esp;他不会再和你计较。
&esp;&esp;那我呢?
&esp;&esp;江家掌权的父子二人都好面子,路清酒很早就知道。
&esp;&esp;大约五年前,江家第一次对几个长期的合作伙伴露出尖利的獠牙,然而所有被江家吞并一部分业务的合伙人都敢怒不敢言。
&esp;&esp;只有路清酒的母亲在江家的宴会上,当着江潋泽一众宾客的面,嘲讽他仗势欺人,手段卑鄙,靠着挖墙角和挑拨离间害得几个家族元气大伤,才接手了那么多前途可观的业务。
&esp;&esp;那是几个家族的私宴,长辈晚辈都在,江潋泽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捏紧了手里的玻璃杯:路夫人,你害得我好没面子啊。
&esp;&esp;然后稍稍低头,扫向她身后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的路清酒,笑容又慢慢扬起,眼睛却仿佛闪着毒蛇般的荧荧幽光。
&esp;&esp;路小少爷很漂亮。他意味深长地说,漂亮的人多半命苦。
&esp;&esp;那几个缩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的人,至今与江潋泽相安无事。
&esp;&esp;宴会上一场小小的争执过去了两年,江潋泽对孤立无援的路家下了毒手。
&esp;&esp;母亲面对他的威逼利诱,嘴上不饶人,所以才没有逃过歇斯底里的报复。
&esp;&esp;如今怯懦的人苟且偷生,反抗的人长埋地下。
&esp;&esp;而江潋泽,试图用同样的掩耳盗铃,逼路清酒承认是他挑拨只要表面上能过得去,江潋泽也愿意原谅端木棠的小动作,两人继续毫无波澜地合作下去。
&esp;&esp;路清酒压下心里震颤的痛楚,莞尔一笑,嗓音捏出恰到好处的甜,甚至脸上都憋出了几朵红云,毫无畏惧地望着江潋泽的眼睛。
&esp;&esp;江大少,您不能听信端木先生一面之词。我确实说过他比您要强大,可是调情的时候,我除了夸他,还能说什么呢?
&esp;&esp;端木棠轻蔑一笑:你胡说什么?
&esp;&esp;江潋泽眯起了眼睛,半信半疑。
&esp;&esp;正在路清酒忐忑不安之时,江潋川忽然惊道:什么?!
&esp;&esp;兄弟,你不是测谎仪吗?干嘛一副被我骗到的样子?!
&esp;&esp;然而下一秒,江潋川抿了口茶,又莫名其妙被茶呛住,表情僵硬无比,隔着江潋泽和端木棠两个人,瞪大眼睛,手指在路清酒和端木棠之间颤颤巍巍地指了好几下,嘴唇顺便也张大了。
&esp;&esp;最后,江潋川沉声道:哥,路清酒没有撒谎,他,他真的跟端木棠有一腿!
&esp;&esp;恍然大悟的路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