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承已经在叶棠茵那里住了快三天,下午苏窈去将儿子和张婶一起接回了闲庭湾的公寓。
天气越来越热,家里已经开了冷气,苏窈不让陆希承光脚在家里乱跑,怕寒气入体,自己进了门却光着脚走来走去半天。
总觉得心慌意乱得很,将张婶找来问了两句,问她有没有听叶棠茵和陆东庭说起东盛的什么事情,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异常。
张婶一头雾水,表示不知道。
苏窈心里越来越慌。
这婚离得越来越不是滋味。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傍晚吃过饭,天气骤转阴,忽而便阴云密布,阵雨来势汹汹。
苏窈一个人坐着发呆的时候,拿手托腮的时候,惊觉手都在抖。
她怔怔的,心里揪紧的感觉愈来愈深,有种强烈的不安。
她再也坐不住,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嘱咐张婶看好陆希承。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毫无节奏的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亲自问清楚他比较好,只要他说没事,亲口说没事,她也不用坐立难安。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就像走在视觉距离不足一米的黑夜中,心中充满颤栗,不知下一秒迎面而来的又是什么巨石浪涛。
开车直奔紫园而去,心绪难平之下,也忘记给相关的人打电话询问他是否在家里。
进了别墅区,开车穿过隐藏在茂盛丛丛的绿化带中的水泥路,苏窈远远看向家门口方向,红蓝交错的警灯闪烁。
☆、411。我要做的是先保证你们万无一失,其他的,我会想办法解决
苏窈远远看向家门口方向,红蓝交错的警灯闪烁。
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余下稀稀落落的尚能沾湿衣服的细雨和满地潮湿。
刚入夜的天际呈深紫,空气中漂浮着蔼蔼朦胧的湿气,将别墅的照明灯和警灯笼作一团,气氛萧瑟亦不真切。
霎一时间,苏窈仿佛被巨石压心,那重量压得她几欲喘不过气来,血液倒流,使得她有种头重脚轻的错觉,脑中有如钟鼓齐鸣,轰鸣声压制了所有的思绪,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越收越紧,指节青白,好似这样才能控制住心底那股想要发抖的强烈慾望。
那短短百十来米的距离,苏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过去的,漫长得仿佛慢动作回放了一个世纪般久远。
车停在了院子外面的水泥路上,距离前面停着的两辆警车不过几米的距离,院子里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插着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苏窈目光紧紧徘徊在家门口和这两名警察身上,她推开车门下去,强做镇定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和下巴。
出门时她随意套了一双平底鞋,走到水泥路和草坪地的过度区时还是差点崴了脚。
前面就像是有一条线,紧紧拉着她前往打开着的家门,注意力高度集中之下,耳边甚至能听见晚风将她衬衣衣摆吹得猎猎作响的声音。
走过草坪,苏窈luo露在外的脚背被打湿,她目光如炬,心口颤抖,目的更是明确。
径直与那两名警察擦身而过的时候,插着腰的那两人才发现她,其中离苏窈较近的那人反应迅速,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因为事出突然,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将苏窈拉得一趔趄。
他警告道:“女士,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别靠近。”
苏窈迎面望向他,声音压抑,“公务?什么公务?”
“公务就是公务,没事赶紧走。”说罢就要驱赶她。
另外一名警察常上网,对苏窈的长相有些印象,借着灯光,看清了她的正脸,忙让同事松开了她,只是拦在她面前不让她进去。
他皱眉问:“你是陆太太?”
苏窈看了一眼亮如白昼的别墅客厅,又看向询问她的警察,开口很机械,“陆东庭在里面?”
俩警察面面相觑,默认了,心里暗道这女人不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谁知道苏窈趁他二人对眼的空隙,一个闪身就往门口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