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它毛绒绒的小?脸蛋:“你去哪里了?厨房的水果刀呢?”
“……刀我藏起来了。”
娃娃含糊着说?。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楚娇娇压低了声音:“我说?过不可以杀人的!”
“我没杀人。”
娃娃说?。
“没杀人那你身上的血腥味从?哪里来的?”
娃娃嘟着脸,任由她捏着自?己的小?脸蛋,装傻。
楚娇娇被?气笑了,她拎起它一边的脚,把它倒过来在空中摇了摇,摇出几滴水来,娃娃却装着一副普通玩偶的样子,一动?不动?。
床上的医生娃娃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细声细气地说?:“娇娇,它身上好多水,今晚别让他上床。”
杀人魔娃娃闻言大?惊,立刻不装死了,它弯腰,以一种惊人的姿势和?腰腹力量抓住了楚娇娇的手指,湿漉漉又毛绒绒的脸颊蹭着她的手指:“娇娇,你不要听?它的。”
楚娇娇问:“你今天到底去做什么了?”
“……那个?想杀你的疯子,我去教训他了。”
娃娃乖乖地说?,紧接着,它立刻道,“但我真的没有杀他,你不要听?封欲的,他坏得很。”
……到底是谁坏啊。它到底是怎么跑这么远的?光靠脚吗?但楚娇娇也气不出来了,如果不是今天娃娃们推了她一下,她当场就要掉脑袋。
可是,她又有点犯愁:“你身上全是棉花,今晚能干吗……”
不干就没法进被?子里了。杀人魔封欲头一次意识到,原来杀人是会带来麻烦的。它有点后悔了。
楚娇娇用毛巾包住它,用力地拧干了它身上的水,但娃娃身上仍旧潮湿。
娃娃变得垂头丧气。
不等楚娇娇擦第二次,它垂着脑袋从?毛巾上跳下来,自?己爬上了窗台。
“封欲?”
楚娇娇小?声地叫它。
它头也不回,躺在窗台上,对着月光舒展自?己毛绒绒的四肢,试图用月光来把自?己晒干。
声音可怜兮兮的:“你睡吧,不要管我的死活了。”
楚娇娇:……
她把娃娃从?窗台边薅下来,拿进了卫生间。
“娇娇?”
安安在漱口,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了?”
楚娇娇举起湿漉漉的娃娃。
“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得给它吹一吹。屋里有吹风机吗?”
安安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给她,看?了一眼娃娃。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娃娃身上的装饰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漆黑的眼睛依旧令人害怕,但原本浑身是血,形容恐怖又阴森的毛绒玩偶,在吹风机下,忽然看?起来……变得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