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早已是战火连天,烽烟四起了。
大雪纷飞的西北大地上,已经下了四五日的大雪,路有冻死骨,并不稀奇。
禹军这边连续攻城,也有两日之久,死伤无数。
然而,此刻依然势气如虹,不畏生死,无数个士卒,扛着云梯咆哮着向前跑去。
从辰时起,这轮猛攻没停下过,而前面的西凉府城上的西夏士卒,也是个个凶狠的盯着攻城的禹军。
弓箭手,
抬手张弓搭箭,手指在流血,还有眼睛被射没了一个的士卒,来不及包扎,鲜血犹如泉涌。
但仍然如机器一般,不断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仿佛一切都是假的。
而没了一条手臂的士卒,也在费力的扔着他能拿起的一切东西,一个岁数不大的少年士卒,双眼无神的刚从挨墙后站了起身,箭还没来得及上弦,就被底下攻城的禹军射手,精准的射了个正着,破风声,带着身体,被钉在后面旗杆之上。
这一箭,足以说明禹朝军队的弓弩,有多么的可怕。
给我杀,杀尽汉狗,上来一个杀一个。
金甲为明,会杀过来的,儿郎们,一个西夏将领高声喊到,我们的皇帝,就在来的路上了,大军一到,与禹军决一死战,必然要活捉潼贯,悬尸于城头,以慰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然而我们要做的,是必须守住此城,也必须守住。
不然则一切晚矣,城墙上忽又刮过一阵风,有些萧索又有些悲凉,我等誓死不退,誓死不退,誓与此城共存亡。
众人闻言,芬芬高声呐喊道,与凉州城共存亡,咆哮声,直达云霄,竟有震动大地一般的气势。
一时间,守城的士卒气势到了巅峰,视死如归的情绪,在士卒的心里喷薄而出,带着决然的气息,厮杀顿时惨烈无比。
禹朝的士卒,顿时损失惨重,领头的将领看着守城的士卒,点了点头,所谓,哀兵必胜。
天空的飘落的雪花,仿佛都停顿了一般,无数的雷木滚石,像炮弹一样,不要钱一般扔下城下。
惨叫声痛骂声,在这片不大的城上城下上演着。
无数个残肢断臂,鲜血淋漓的面孔,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犹如修罗地狱。
然而禹军这边的士卒,伤亡损失很大,但却不畏生死,嗷嗷叫着往上爬。
然而城墙上,西夏士卒,也是各个面色狰狞恐怖,握着钢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远处,观战的潼贯,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其实他看不懂什么,如此几万人的大战,他潼贯也没见过几次,虽然他也指挥过禁军训练,也带兵缴过贼人。
但远没有这么多人冲杀来的震撼,身边还有几名副将,另外还有几名护卫,杨将军,刘法老将军,与那个什么西夏战神,叫什么金甲李仁明的西夏王族,斗了个旗鼓相当,三天以来,损失也并不大。
我方伤亡区区数千人马,而这么小的代价,就能拖住他们西夏两万人,刘老相公勇武过人,不减当年啊。
潼某佩服。
杨可士与几位副将,对视一眼,随后,脸上不可抗拒的,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而后摆出一脸郑重的说道,潼枢密使大人所言极是。
其实他心里已经把潼贯骂了个遍。
几千人不是人?不过他一个先锋大将,与潼贯差距太大,也不多说,观战不语。
某观此战,天黑前就能破城,杨将军,某说的可对。
杨可士无奈,只能解释道,西夏人悍勇,不差我西北边军。
而今我们攻城,他们守城,却也大意不得,虽然西夏人不善守城,但依然不容轻视。
言外之意就是你他么别乱比比了。
潼贯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观看战局。
此时大战更加白热化,禹朝疯狂的进攻一浪高过一浪。
竟杀的西夏士卒死伤惨重,人命犹如稻草一般廉价。
当然禹朝这边死伤更多。
忽然,杨可士看到了什么,轻夹马腹往前走了几步,激动的大声道,大人,末将要去前线坐镇了。
好,杨将军神威破城,一举拿下这个破城首功,扬可士闻言拱手,骑马而去。
心中有些愤怒,这些个大人,真是不顾将士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