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骥骑马抄近路心急如焚赶到初识林时,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呼呼风声的小林子里,入耳皆是小虫子欢快的鸣叫,和雀鸟的吱喳嬉戏。
两个人时的惬意,如今成了一个人的悲凉,大自然最动听的交响乐,无孔不入地钻进东方骥耳朵里时,他只觉聒噪无比。
他又急匆匆瞬移到那洞穴外,四顾还是无人,既不见那个红衣妖娆的身影,也没有那个仙气飘飘的白胡子老头。
心急的只有他一人!
那双泛滥成灾的星眸再次失去光彩,又恢复清冷淡漠、生人勿近的模样。
“罢了,依依生病,淡忘情感,本就不是她的本意,我不应该跟她计较……要计较也得等到她恢复正常后,嗯,到时再找她加倍讨要福利。”
东方骥只能如此宽慰自己。
秋日的下午,天气不再炎热,但南方的中秋时节,白天也仅仅是不再炎热而已,热度还是在的,没有西北部的寒凉。
刚才过量的运动,东方骥后背被汗湿一小块,里衣贴紧在后背上,感觉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一心只想着早点见到小女人,东方骥急于赶路,已经两天没好好洗澡,胡碴子都长长了。
趁四下无人,他想好好把自己拾掇拾掇。
他抿唇默默回到坐骑身边,从包袱里取出换洗衣物,和洗洁用品,在河边找了处有遮挡物尚算隐秘的地方,放下衣物,脱掉靴子,解开腰封。
穿着一身沾满尘土味的衣衫,拿着沐浴露洗发水,一个猛子扎进深水里。
再出来时,被水湿透的黑长发全部凝结在一起,如缎般披在身后,水珠顺着发梢涓涓往下流。
这是在野外,身边不跟一个侍从,特别注重隐私的他,即便洗澡也没有摘下银质面具,又或许在他沉入水中的几分钟里,已经摘下洗干净。
他谨记给依依的承诺,他的容颜不能轻易示人,只为她一人绽放。
玄色丝质外套散开,湿嗒嗒沾在身上,白色里衣也松松垮垮敞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紧实流畅的肌肤。
他取过洗发水,挤出适量在掌心,又慢条斯理涂抹在头发上,动作说不出来的好看,整个一幅矜贵又禁欲的美男沐浴图。
忽略掉他浑身散发的冷厉骇人气势,想必是个女的见着都挪不动步。
“臭小子,看来你很着急啊,居然比老叟先到一步。”
突然听到太白老人的密语传音,东方骥搓澡的双手倏地停下,身体下意识的往水下沉了沉,才抬头四下张望。
“师父,你在哪?”
“哈哈哈……”
待笑够了,老人才道:“放心,老叟没有偷看人洗澡的癖好,老叟在洞穴这边安装帐篷。”
“那你怎知我在河里洗澡?”
“刚才路过,不小心听到水声,你的马在路边吃草,老叟知道是你。”
老人很给面子的解释了一下。
没有被老人看光身体,东方骥松了口气,也不知怎的,以前单身时,光着上半身跟一群部下在河中洗澡,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自从跟小女人有了肌肤之亲,被小女人调教过后,他便有了极强的羞耻心,自觉要为她守身如玉了。
设身处地想想病中的小女人,他的心又拔凉拔凉的,被揪得生疼。
也不知师父来了,小女人有没有跟着一起来?
想到他的依依有可能就在附近,他的心又开始疯狂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