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正坐在当堂一张黄花梨官帽椅上,兴致盎然地讨价还价,右手举起来,竖起了四根如葱似玉的手指头。
成炀一出现,她的神情微变,手臂跟着垂了下去。
吴量则是展现出了格外的坚定:“夫人,即便你每天都给我做四碗鸡蛋羹,没有将军准许,我都是不会说的!”
振聋发聩的发言结束,他转向成炀:“见过大将军。”
成炀懒得拆穿他,“嗯”了一声。
他又看向卿令仪。
卿令仪兴致缺缺,起身就要走。
成炀:“站住。”
卿令仪停住了。
成炀提醒她:“规矩。”
卿令仪心中不满,敷衍地行了个礼:“将军。”
成炀见她态度差,大概是心情不好。
他想让她的心情更加不好,于是问:“想知道追风在哪儿?”
他盘算着,等她说“嗯嗯,想的”,他就回“那就想着”。
看她发愣受伤的表情,岂不有趣。
没成想,卿令仪选择了否认:“不想啊。”
成炀没放弃:“当真不想?”
卿令仪摇头:“不想。”
其实她是想的,她好无聊,想和它玩。
但她在生成炀的气,所以不想跟他说。
她甚至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又道:“将军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
“忙什么?”成炀问。
卿令仪被问住了,她总不能说去睡午觉吧。
她的脑子迅速地转圈,憋出来一句:“去给母亲请安。”
成炀讥笑了一声:“你倒孝顺。”
怪不得母亲喜欢。
他盯牢了她,头也不转地吩咐:“吴量,出去。”
声音极冷。
卿令仪心口一跳,偷瞄见他面色阴沉,好似下一刻便要动手杀人。
她惊觉,他在生气。
也是呀,这是成炀,不是娘亲,也不是左伯伯,她怎么一下得意忘形了呢?
吴量出去了,卿令仪十分紧张。
成炀幽幽开口,叫她:“卿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