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盅里的骰子似乎早已不是这场赌局里的道具,更像是关于个人荣誉的必须因素。
隗星伟看着眼前的点数,再仔细看了看红豆的骰子,而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输了一整夜,这回终于是赢了,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红豆挠了挠头,露出懊恼的表情,实则内心已经高兴坏了,一则有关宁殷的消息便能为自己赢下这么多金币,她早已知足。
站在人群里观望了整场赌局的宁殷甚至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输掉这一局的,那隗星伟要是再输下去可就要发飙了。
大笑声截然而知,隗星伟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手下立刻会意,气势汹汹地将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全部驱赶退后一定距离,赌桌四周完成清场。这有关宁殷的消息隗星伟自然是不想让不相关的人知道,尤其是这些等级低下的码头工人,他还指望这消息发财呢。
工人们虽然不满,但这些船舶司来的人个个都配了刀剑,那凶狠的样子让工人们只能乖乖退后。宁殷并不在意这些,就算再往后退个几十步他都能用听风书清楚地听到场中两人说了些什么。
此时,赌桌跟前只有红豆和隗星伟两个人。
“现在可以将那宁殷的消息都说出来了吧。”隗星伟一脸得意地看向红豆,后者无奈地摇摇头,愿赌服输,她自然是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其实要想找到宁殷这人的踪迹并不难,”红豆随后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他应该就在息风港。”
宁殷承认自己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一惊,这女人当真有这么准的直觉?
但隗星伟可就认为这个女人在胡言乱语了,脸色刷一下就低沉下来。
“胡说八道!镇南府的人前几天还在望云泽与他交过手,你跟我说他又回来了?”隗星伟的声音低沉,他开始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骗子,专门散出吸引人的消息来骗人赌博,心中怒火渐起。
“我知道,可镇南府的人不是打输了吗,还让那宁殷又给跑了。”红豆悠悠地说道,这话倒是让隗星伟有些无言以对,同时他也开始惊疑这个女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这等情报都知道。
“可这跟他返回南域有什么关系?在望云泽遭遇到围攻就说明望云泽已经不安全了,不应该往更远的地方跑吗?”
“非也非也!”这话让红豆觉得不妥,摇头说道,“你们都只关注了他宁殷现在是通缉犯,却忘记了他可是南城第一的听风人,在南域的江湖中他也算是一号人物,年不过二十便有如此威名,他会甘愿被追杀一辈子?”
虽然觉得这女人的话有几分道理,但隗星伟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红豆的话还没说完,隗星伟的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这女人这不是在跟自己玩异想天开吗?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如何让他人信服?
瞧见对方突然间的脸色变化,红豆心里也是有些虚的,毕竟这些可都是船舶司的大人,要是惹恼了真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儿。
“大人息怒,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红豆自甘示弱,先安抚这位船舶司大人的情绪。
“请说。”隗星伟从牙齿缝里吐出两个字,这是他今晚最后的一点耐心。
红豆清了清嗓子,再次认真起来,声音压得很低,说道:“我这其实也不是胡乱猜测的,大人你想啊,这个宁殷那么厉害,在江湖中肯定有不少同伙,他肯定不会甘心被镇南府通缉一辈子的,说不准现在就在计划如何翻身了呢。”
隗星伟眉头紧锁,这女人又说了一堆废话,他完全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
“在南域被镇南府通缉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他宁殷想要翻身那就必须要另辟蹊径,这可是个难事,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试问这南域之下有谁拥有颠覆一切的权力呢?”红豆反问,引得隗星伟心中思索。
盘算许久,隗星伟方才想到一个人,脸上的低沉瞬间被惊愕所掩盖,惊道:“你是说……”
见到隗星伟终于顺着自己的路子开始思考,红豆嘴角微扬,肯定了隗星伟心中所想:“对,就是那位大人。”
知道但不点破,红豆略微一笑。
“那位大人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隗星伟继续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