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穿越了漫长的寂静,终于来到一个有温度的地方。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却隐约能感受出狭小空间带来的压抑感。
四周的气温非常低,整个空间中弥漫着湿冷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药味,感受不到风的气息,仅能听见墙上挂钟不断发出的嘀嗒声。
在这狭小空间的一角摆着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个女人。
她仿佛大梦初醒,浑身冷汗,疲惫不堪。
她的呼吸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中显得越来越清晰,至少她听到的是如此。
她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躯体似乎刚从痉挛中恢复过来一般,难以动弹。
她记忆的起点,是由嘀嗒声和这个房间的湿冷填满的。
在这张小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女人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拖曳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爬起,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就算此刻有个呼吸很安静的人坐在她的床边她也感受不到。
她努力回忆着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是仍旧不记得任何人,甚至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黑暗之中,她像是一个盲人一般。对于她来说,周围的黑暗就像无尽的恐惧。
可她首先要战胜的不是恐惧,而是自己的体温。
她摸索到床上只有她盖着的这一张单薄的被子,自己浑身刚刚已经被冷汗浸透,就连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
四周阴冷的空气迅速带走了她体表残存的温热。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缩在这张被子里。
她将被子裹住自己,侧躺在这张小床上,脸上不知为何布满泪痕,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原因,无从得知。
她近乎麻木地听着墙上的嘀嗒声,仿佛快要昏死过去。但是在她临近崩溃时,终于听到了一个不同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轻微,但是在这充满嘀嗒声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听到似乎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的,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这个人是敌是友。
但这脚步声仍然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她的眼前竟出现了一束微光。
这束微光从对面墙的高处照射下来,照亮了空气中密布的尘埃。
女人终于看清,这个房间的结构像是一个长方形,不过如她所料,仍然很狭小。
这束微光应该是门外的灯光,因为它并不像阳光那么热烈。
这昏暗的灯光穿过空气中的尘埃,使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她费力地睁大了眼,
才借着昏暗的光线,慢慢地看清了这房内的景象——
除了门上那扇小窗外,还有一扇窗户。
不过那扇窗户靠着床,且被厚厚的铁条封锁着,让人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息。
房内的墙壁陈旧不堪,并且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痕。
除了钟表转动的声音,房内再无其他声音。
这冷清的钟表声显得房间格外沉闷压抑,仿佛所有空气都被吸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