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很敏锐的发现百里凤烨的语气里带了某种试探性的东西,不由地问道,“百里凤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夏樱疑惑地抿了抿唇,望着眼前这个带了几分邪媚的男子,继续说道,“你知道月华姐在哪吗?”
“阿樱,凤烨知……”正待告诉夏樱,月华在华褚皇宫的身份时,一声盈盈笑语便打断了百里凤烨。
“夏樱,我是司徒青怜,我们见过的……如果不嫌弃,你的头便让青怜来梳吧!”司徒青怜的声音很柔软,一点也不像一个武将的女儿,甚至比一些真正的大家闺秀的声音还要来得软糯。
夏樱见眼前的那个女子肤如梨花,笑意中满是亲近,一身华服,不显轻挑,不显严肃,反带了一抹武家女子的飒爽,却也不失端庄,“青怜早就听过靖安王爷的大名,一早便想与你交个朋友,可是你身子又刚好,我也不忍打搅,便一直没有到桫椤殿看过你……希望如今还来及。”
说话间,司徒青怜已经走了过来,伸手将百里凤烨手中的木梳接了过来……
望着手中空了的木梳,百里凤烨一阵失落,脸上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朝着司徒青怜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
在司徒青怜身边的,是一脸不快的春雨,瞧见夏樱正在看着她,春雨别了别嘴,将目光移到了一边,司徒青怜第一次见夏樱的时候,便将那贵重无比,有银子也买不到的琉璃玉裙给了夏樱,而这第二次见面,她的主子司徒青怜甚至要亲手帮夏樱梳妆!
司徒青怜没有发脾气,甚至什么想法也没有,可是……春雨却不是这样的。她对司徒青怜甚至有种怒其不争的心态。
那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夏樱头发上梳理着,百里凤烨之前已经将夏樱的头发梳的很柔滑了,所以现在司徒青怜每一下都可以将木梳梳到底,夏樱透过铜镜看见那个女子的神情,心里微微一动,只听司徒青怜说道,“我即真心想与你交个朋友,所以……青怜便不叫你皇后了,我想,你一定不会怪我的。是么?”司徒青怜的声音柔弱中带了几分蛊惑的意味,这一点似乎跟百里凤烨很像,带一丝俏皮与活泼。司徒青怜在铜镜后对着夏樱眨眼睛,她这样子端是与其他后宫女子大为不一样。
司徒青怜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让人很舒心,她立在夏樱身后,“好漂亮的凤袍……青怜也想穿。可惜没得穿!”司徒青怜的声音里是带着羡慕的,还有一抹淡淡地哀伤,夏樱听得出来,春雨也听得出来。
“我很想与他并肩一起,可是……我知道司徒这个姓氏,让我这一生都无法触及他的高度。不过……我很感激他。”手上一顿,司徒青怜持起夏樱的一缕头发,铜镜后闪出一分明亮的眸光。“我感激他没有将我娘家的一切算到我的头上,我感激他依然信任我,依然将凤印交给我管理。”
司徒青怜忘我的说着,完全不知道景枫自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菩提树旁……
笑了一笑,司徒青怜说道。“我就叫你名字了,好不好?”见夏樱一直没有答话。司徒青怜又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夏樱,在人后,你若不嫌弃便叫我的名字吧。”
夏樱垂下了头,没人看见,她的唇边扯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不知是带着讽刺,还是心里真的感觉到了温暖。
“夏樱,虽然你贵为皇后,可是……这里倒底是华褚,你在这里没有多少人可以依傍,后宫女子又都不简单,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来找我。”司徒青怜已经开始在夏樱头上旁起了发饰,插起了簪子,“夏樱,我说的是实话,你别往心里去,毕竟……这华褚后宫里,一直骂你一女二夫的大有人在……以后,千万不要过意地亲信别人,无论多好的姐妹,也稍为自己留点余地,就算我,也是一样……”
夏樱一直不开口,后宫女子有多么攻于心计,夏樱就算没有经历过,也亲眼在大夏皇宫里见过……面对司徒青怜突如其来的关心,夏樱一时还不敢轻信司徒青怜,只是,这女子说的话,颇让夏樱觉得对味口,如果不是心底那根不会断弦的戒备,或者……如果夏樱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那么,单单这席话便能叫夏樱将心都交给眼前这个女子。
景枫站在门边笑道,“青怜,谢谢你……你们两若能成为朋友,朕也会很高兴的。”
司徒青怜茫然地回过头,手中的梳子也惊的落于地上,好一会后,她才狠狠地登了景枫一眼,“皇上,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说一声,臣妾都被你吓着了。”说着,这才弯腰重新将地上的木梳给拾了起来。
“是是是!”景枫一连三声错,眉眼间的笑容很亲切,“是朕错了,朕不该躲在树手吓着你们。”
“那是!”司徒青怜一扬脖子,“自然是皇上的错了j上吓着青怜了,该罚,臣妾就罚皇上得一辈子对臣妾好。”
景枫淡笑不语,却对着司徒青怜一连点头,眼里却不自主地看见那个立于铜镜面前的凤袍女子。
百里凤烨几步一个旋身便落到了普提树上,他让忆冰楼的人查了司徒青怜也的确没有发现她与司徒本家的人有过多的联系,似乎她与本家关系真的不好,一般情况下,忆冰楼查过的事情,至少九成以上都是真的,而这几天观察司徒青怜,也没有发现她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动作,可是……百里凤烨就是不喜欢她,按理说,对这样的女子,他应该会有好感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