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粒高烧到40度。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都持续低烧,只是她没放在心上,也没时间放在心上,只喝了点感冒冲剂,以为是简单的感冒而已。
到了医院后也就只有她误以为看到了程宗遖那一会儿稍微清醒了点,之后整个人就又开始昏昏沉沉,甚至一度失去了意识。
抽血检查后,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然后吊点滴。
她一整晚都处于昏睡状态,直到凌晨五点多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陈泽宁一直都没睡,守着输液袋,挂了好几大袋,到现在都没输完,他就坐在病床边盯着,困了就去洗冷水脸。
就在他又打算去洗脸清醒下时,突然见到虞粒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好点了没?”陈泽宁的困意瞬间全无,看她醒来长长松了口气,他坐在床边,眼神中满当当的关切,问道:“要不要喝水?”
虞粒点了点头。
陈泽宁立马拧开他早就买好的矿泉水,小心扶起虞粒,喂她喝水。
干得快要裂开的喉咙得到了水的滋润,终于得到了好转,她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喝了水,虞粒重新躺下。
陈泽宁又问:“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他转身就要走,虞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力量是微弱的,但陈泽宁却不由分说停了下来。
“我不饿。”
她松手,声音嘶哑,鼻音很重。
今晚的一切像一场噩梦,到现在虞粒都还心有余悸,那种束手无策的绝望实在太无力,像漫无边际的黑暗一点点将她吞噬。
她还以为她真的要死了。
“陈泽宁,谢谢你啊。”虞粒扯了扯嘴角,故作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幸好你那通电话打得及时,要不然我就嗝儿屁了,明天请你吃饭,好好犒劳你。”
话锋一转,她又夸赞道:“虽然你平常老是气我,这段时间还像神经病一样给我摆脸色,但关键时刻你还是很靠谱的。”
陈泽宁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眼神复杂。
她昂头看了眼还有好几个鼓鼓胀胀的输液袋,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没必要输这么多吧。”
陈泽宁还是沉默。
虞粒又看了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她撑着胳膊缓缓坐起身来,“几点了啊?天都亮了!这得输到什么时候啊,我们上学要来不及了!”
手浑身上下摸手机。
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半。
可她注意到的却是屏幕上的消息提示,微信有很多条未读消息,有班级群的,有同学的,有陈妍宁的。
唯独没有程宗遖的。
他们上次联系已经是两天前了。
是一通视频电话,只通话了不到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