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跪在门外的大理寺卿,那是一身的冷汗。
怎么就让他碰上皇帝的与自己儿子起争执的画面呢,早知道他就晚点来了。现在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同时,他心里还有点说不出的小期待,要是隽王殿下真能让陛下被定远王给放了就好了。他是真不想接手这块烫手山芋呀。
之前想着要是隽王和他的安镇司陛下打压,那么三法司定会重新崛起。谁成想,还没崛起呢,就淌进了这种混水里。
就在他跪得越发小心翼翼的时候,宫殿门突然打开,陛下身边的公公走了出来。
“魏大人,陛下请您进去。”
大理寺卿紧张的站了起来,进殿之时还不忘打探:“公公,这里面······”
“魏大人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得到提点大理寺卿,底气都足了一些。
“臣魏单从参见陛下。”大理寺卿果然一进去就直接跪了下来,谁也不敢看。
天子:“你匆匆忙忙来报,是查出什么结果了?”
大理寺卿呈上案录:“陛下,仅剩两名刺客活口,受不住那严刑,咬舌自尽了。这是他们咬舌自尽之前做的口供。”
赵陵洲看向大理寺卿:“都想着咬舌自尽了,还给你们做了一份口供,这刺客真敬业。”
大理寺卿:“······”
天子看完呈上来的案录,随即扔到了赵陵洲身上:“你看看你自己维护的人,到底在南州做了些什么,狼子野心都要呼之欲出了。”
赵陵洲捡起地上的折子翻看,只见那折子上面写着,定远王在南洲早有谋逆之心,不止让人胡人和燕地每年朝他上供,还欲脱离大昭,自立为王。
“哈哈哈······”看完折子上的内容,赵陵洲笑了:“父皇信么?或者说,父皇想信么?”
天子不吱声。
赵陵洲:“那些自称是南洲军之人,为营救定远王连天子都敢刺杀,如此忠心耿耿的属下。却在被抓之后,将定远王在南洲的谋划的全盘托出,之后才咬舌自尽。
如此拙劣栽赃陷害,父皇真的信他们是南洲军么。这幕后之人,兴许也知道这手段万般拙劣,可他们还是用了,因为他们相信父皇你需要一个对定远王下手的借口。不是么?”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直接将帝王的脸皮全都撕下来了。
大理寺卿头直接叩到了地上,连气都不敢呼。
“朕除了是大昭的天子,还是你的父亲,别人要杀你的父亲,你居然费尽心思的要维护那人。”天子脸上尽是灰败之色。
赵陵洲:“父皇,荣王虽死有余辜。可在儿臣回来的这些天,您有为荣王的死质问过儿臣么?
儿臣和定远王跌落山崖之后,你第一时间想的是发丧,是不是在庆幸关于荣王的一切丑闻终于可以压下来了。你让我把你当成敬爱的父亲,可有将你的儿子当成儿子。”
鲜血终于从天子嘴里喷出。
殿内发出惊呼:“陛下——传太医——”
赵陵洲冷漠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宫女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