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等于是承认了先前暗杀张飞扬的罪行。
张飞扬不是傻子,虽然心中早有准备,项东若真是杀手,总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但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
项东明明都自爆了身份,却始终不动手。
“为什么?”张飞扬对这个问题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答案,顺着项东的话,问道。
项东得意洋洋,挑了挑眉毛,道:“你看看你的脚下吧。”
见项东一副成竹在胸,不怕自己逃跑或是突然出手反击的样子,张飞扬心里的疑惑就更重了,缓缓低头,往自己脚下的地面看去。
只见一条漆黑的横线出现在自己的脚下,将他与项东正好隔开,分成了两边。
这条黑线的那一边,是项东所站的普通地面,并无什么异样之处,但自己所处的黑线这一边的地面上,却用更多的黑线密密麻麻,画了不知道多少只有巴掌大小的符号。
每一个符号都歪歪斜斜,扭曲在一起,仿佛一群群的蝌蚪聚拢成一堆堆的,张飞扬一个字也不认识。
见张飞扬一脸的茫然,项东开始笑着解释起来:“你一定很奇怪,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对吧?告诉你吧。它们是一个法阵。这个法阵是用来镇压妖兽的。”
张飞扬不信,要果真如此,法阵威力一定很强。
既然法阵威力很强,那一定是火狐宗很重要的东西。
可为什么一路走来,都几乎没什么人看守?
似是看穿了张飞扬的心思,项东继续继续道:“别着急。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法阵那么厉害应该有人看守才对。其实,以前当然是有人看守的。我也是听我的老一辈前辈说的。但现在就不需要看守了。因为,它以前是用来镇压妖兽火狐用的。”
张飞扬大吃一惊。
所谓的妖兽火狐,不就是现在火狐宗的守护神兽吗?
他仔细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
周一仙曾经告诉过他,在很久以前火狐宗还没创建以前,这里的确有一只妖兽火狐很厉害,后来,给人收服了以后,才有了火狐宗。
而那个人就是火狐宗的第一代宗主。
难道当初火狐宗开派祖师就是靠自己脚下的法阵镇压的火狐?
张飞扬越看越觉得不像,正要追问的时候,项东又笑着解释起来:“不相信,是吧?很正常。当初我刚刚知道有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其实就是真的。只不过,你脚下的这个法阵,也就是这个山洞,只是当初镇压妖兽火狐的其中一个阵眼罢了。”
“或者,更确切的说,我们整座火狐山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而这个法阵要运转起来,则需要同时将位于几大方位的阵眼同时启动才行。你脚下的法阵就是其中的一个阵眼法阵。威力当然不能与当初镇压火狐的相比,但要致你于死地,足够了。”
听到这话,张飞扬再次一惊,心跳猛的加快,正要抬脚逃出阵眼的范围,回到安全的黑线另一边去,却双腿试了一下,登时发现动不了了。
此时,他的双腿仿佛已经给钉在了地上一般,无论如何使劲,也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阵眼的法阵文字突然一起扭动起来,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数以百计的蝌蚪在有规律的活动。
文字扭动速度越来越快,过了一次呼吸的工夫,突然间,又停定下来。
但这一停,张飞扬所站的区域,地面登时亮起了一道白光,快速的结起冰来,将石壁与地面,还有张飞扬的脚一起冻结。
见自己的双脚转眼间覆盖了一层冰面,与地面已经连成一体,虽然冰面还不是很厚实,却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懂,挪移不开,全身都在发麻,明明抓住灵石粉的手竟是想要抽出来给项东反击,也做不到了,张飞扬心中恨透了项东,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因为贪恋他的法宝而分心。
但这个时候,再去想这些,他也知道毫无意义了,只想在死前,把所有疑惑弄个明白,而不是当个糊涂鬼。
至于求饶什么的,他是不会去做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能有用。
为了干净利落的干掉自己,项东处心积虑想到了这种方法,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两句讨饶就放过自己。
想到修仙之路还没开始,竟然就在这里终止,张飞扬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克制住心里的不甘,问道:“项东。上一次在晚上来偷袭我的人,就是你吧?”
“没错。你猜对了。就是我。”也许是张飞扬已经深处绝境,再无生还的可能了,项东再也不掩饰和隐藏了,直爽的回道。
张飞扬点点头,克制住想要咒骂他的冲动,开始询问最解不开的一个问题:“那原因是什么?我和你既没有血海深仇,又没有什么积怨,为什么非我杀了我?不会就因为我在外门弟子选拔的时候,惹你不开心,你就要非杀我不可吧?”
见张飞扬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项东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又是拍大腿又是锤石壁,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再看张飞扬的时候,见他脚下的冰面已经飞快蔓延,攀爬到了膝盖位置,还在继续向上覆盖,张飞扬的脸色苍白的如同死人,项东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解释起来:“这都要怪你太优秀。你优秀的让我感觉到了危险。
所以,为了让你日后不会成为我的麻烦。我必须先下手,干掉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