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彻地的唢呐响声回荡巨大山墓,她一节调子还没吹完,墓顶十几个悬棺全砸下来,她再接再厉,一声发自肺腑的唢呐声出来后,墓顶最大一口石棺坠落,精准压在赑屃头上。
慕月西停了音乐,随脚踢开自棺材里掉出来的横七竖八穿金戴银的尸体,背手靠近四腿不停挣扎的巨兽,反手将唢呐幻大,朝着龟壳狠狠轮上去。
咣咣震天响中,她骂咧咧道:“一个喝醉的女人想睡个安稳觉都不给睡,岂有此理天理难容……”
瞧着大王八没动静了,慕月西才停手。
然后掉转头,沿着被唢呐吹塌的石门走出去,走到一半又折回,从一具尸体的手指上撸下个镶着红宝石的扳指。
看起来很值钱,回头告诉月华长老派些小妖将这些宝贝们运回去。
她心里有些舒坦,她跟长风郡主八字挺合,她灭她夫君,她给她送财宝。
外头阳光晴好,山青云灿,不知不觉竟熬了一宿。
慕月西瞅一眼身后塌了一半的山墓,想着万一那大王八没死,出来伤人怎么办,于是临走前,她又对着山墓吹了几嗓子唢呐。
轰隆隆……眼瞅着山墓于一片灰烟中彻底坍塌,她才打个哈欠飞走。
月华长老跟秦十六的棋局终于接近尾声,两人瞧见鬼魅一般飘进来的慕月西,月华惊掉手中白子,“楼主,你这黑眼圈,你这一脸疲惫相,还有你这破破烂烂的衣裳,昨个晚上你遭遇了什么。”
一旁的秦十六鼻孔里哼一声,鄙夷地偏过头。
慕月西哈气连天,“我说你们居然在这下闲棋,我差点死了。”
“什么意思?”月华一头雾水,起身给楼主倒茶。
“迟先生没来报信我回家路上被截了?”慕月西端过茶盏一口闷。
“没呀,迟先生不曾登过南柯楼的门。”
慕月西打哈欠,“我就知道有问题,太困了,先去睡觉,醒了再说。”
然后,跌跌撞撞上了楼。
月华冲一脸愤世嫉俗的秦十六,挤眉弄眼,“十六郎,你表现的时候到了,要不你去给楼主打个洗脚水。”
秦十六一万个不情愿,但一想到念公子提醒他的那句多多亲近楼主取得她信任套取南柯楼灵器库地址的话,他忍住掐死床上醉鬼的冲动,给人打了一盆洗脸水。
床上的人睡得四仰八叉,叽里咕噜说着梦话,出身皇家的秦十六,从未见过一姑娘家如此奔放不羁的睡姿,他不忍直视,直到日头照窗,他才浸湿手帕,不怎么温柔的给人擦脸。
不知昨晚她干了什么,面上的红纱皱巴巴,眼皮眉毛上沾着土灰,给她粗略擦掉污迹后,发现这女魔头的眉眼有点好看。
“你好坏哦……¥¥……&ap……”慕月西嗲声梦呓,唇角挂着一抹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