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的脸色如纸一般惨白,毫无血色,身体也变得虚弱不堪。
她微微颤抖着抬起头,望着眼前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小心翼翼地
轻声询问道:“你…是谁?”
邵珉锡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眸中微微泛起一丝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声音低
沉而又带着一丝玩味地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邵多的父亲。…他为了你,不惜一切
代价,甚至跪在我面前,苦苦求着我救你。”
陆南干裂的嘴唇愈发显得发白,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所以…”
邵珉锡双手抱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我会动用我的关系放你出去,并且会找一
个与你名字相同的人,来代替你继续坐牢。”
陆南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你还特意来见我,为了什么?”
邵珉锡向前迈了一小步,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离开邵多,离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与他相见。”
陆南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道:“我不会离开辉月都,但你救了我,所以我会离开邵多。”
邵珉锡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去处理,不过,我还是要警
告你,即便日后见了他,也不许与他相认。”
陆南咬了咬牙:“好。”
邵珉锡的目光随意地瞥了眼一旁桌上摆放着的还未拆封的文档袋,以及旁边的一张卡。
“我给你开了户,里面存了一笔钱,就当作是你离开邵多的补偿。还有那封离婚协议,签
了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陆南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无力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桌面靠近,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拆开文档袋,抽出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笔,笔尖悬在纸上,顿了顿,随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毫不犹
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陆南换去了那身象征着牢狱之灾的囚服,戴上一顶帽子,在炽热得似乎要将人烤焦
的阳光下,拖着极度乏力的身体,脚步虚浮地走在几乎无人的道路上。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难忍的感觉,她强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
力气拦下一辆出租车,虚弱地对司机说道:“阿姨,去医院…”
出租车在宽阔却又不见人影的道路上疾驰着,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如同一道黑影般突
然窜出,拦住了去路。
出租车司机阿姨被吓得惊慌失措,慌忙丢下车就跑了。
陆南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双唇愈加苍白如纸,她瘫倒在出租车后座上,双手紧紧地扶着疼
痛难忍的肚子,身体不断地连连蠕动挣扎着,仿佛在与无尽的痛苦做着最后的抗争。
那辆黑色轿车上迅速下来几名黑衣人,他们动作粗暴地打开后座的门,不由分说地抱起已
经昏迷过去的陆南,又迅速回到了车上。
片刻后,陆南缓缓地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几个护士正焦急忙慌地围在她的周围。
其中一位护士大声喊道:“看看病人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