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芙的目光与他对上,又像是怕从他口中听到什么话,赶紧垂下头去,偷偷摸摸的,格外喜人。
祁渊轻轻掰过她的脸,说:“昨夜不是还好奇,紧着问朕吗,朕与你说的话不会都忘了吧?”
他还真怕沈珈芙昨夜被弄得迷迷糊糊,忘记了他与她说的话。
沈珈芙一下就反应过来,急忙摇头:“我记得的——”
就是因为记得才这么小心翼翼。
她小心谨慎地看了眼殿门口的方向,确保宫人们都尽数出去了,也听不见他们在说话,这才抬头问祁渊:“陛下昨夜说你用了药,是、是什么药啊?”
难不成是她该喝的避子汤?
祁渊抹了下她的眼尾,轻声道:“避子所用的药,朕那时不是同你说了吗,只生阿难这一个。”
沈珈芙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睁大了些,似乎不敢相信祁渊这番话。
“你坐月子的时候朕叫太医院的人配的药,喝过以后于子嗣上有碍。”
沈珈芙不敢相信他还真喝了,而且竟是在她坐月子的时候就叫人安排下去了。
“陛下喝这个药会对身子不好吗?不若还是让我喝避子汤吧?”
这句话也说得有几分可怜。
祁渊知道她不喜欢喝药,更何况避子汤伤身,他更不会让她去喝。
于是揉了揉她的耳垂,吓唬着轻声问她:“真要喝?”
沈珈芙反应慢了些,看着有些呆。
祁渊笑了一声:“朕吓唬你呢,那药朕已喝过了,你再喝避子汤也无用。”
说罢,他垂眸,伸手轻轻抚上沈珈芙的小腹,缓声道:“安心些,太医院的人不敢让朕的身子有损,那药喝过一次就不用再喝,于朕无碍。”
不过这种事传出去可要引起轩然大波,太医院那边都下了死令,至于沈珈芙这边……
祁渊抬起眸子,不大放心地叮嘱她:“这事儿你知道就好了,可不许外传。”
沈珈芙又羞又愤地瞪他一眼,道:“陛下以为我是有多笨啊,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往外说——”
祁渊收回了手,不回她的这句话,反是问她:“这下能安心了吧,不会再有身子了。”
沈珈芙点点头,嗯了一声。
下午时,忽然刮起了冷风,冷风带来的是夜里下的第一场雪。
雪花一点点又慢悠悠地从天空落下来,一开始还不算密,紧接着却愈渐密集起来。
阿难没见过雪,沈珈芙让祁渊抱着他,一起站在屋里看雪。
“阿难,这是雪花哦,雪——花——”沈珈芙伸出手指逗着阿难,一字一句教他认屋外飘散的雪花。
祁渊却直接得多,叫人往外取一截落了雪的树枝来。
只是现在雪才刚下了没多久,树枝上的雪花也没多少,一进屋,化的也快。
阿难才刚瞧见树枝上白色的雪花,伸胳膊去碰,碰到了冷冰冰的雪水,叫了一声,把手收回去。
逗得沈珈芙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