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尧树内心忐忑,面上难免泄露了几分。
若是今日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他可能连面色都不会变一下。
但偏偏,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妙龄少女。
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妙龄少女。
而他们讨论的,还是男科这样的话题。
枉他自称先锋派代表,此时也难免也有赧颜。
要不是见刘今苡一面不容易,他可能早就已经离开了。
说到底,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几分钟之后,刘今苡收回了手。
附近没水,好在茶壶里还有水。她就着茶水稍稍洗了下手。
樊尧树勉强按捺住紧张的心情,装作一脸淡定地问,“刘大小姐,怎么样?”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刘今苡向来是有话直说,不懂委婉为何物。
“你的情况不怎么好。”
樊尧树看过不少医生,对自己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听刘今苡这么说,他早有心理准备,他犹豫了一下,问,“依大小姐之见,我这……可有解决的办法?”
她看向樊尧树,“你这个病情很复杂,看样子,已经伤了很多年了。”
听她这么说,樊尧树一脸苦笑地说,“您说的对,我确实已经……受伤很多年了。”
刘今苡摸着下巴,“至少五年以上。”
“是。”
刘今苡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很重的外物打击。”
樊尧树继续苦笑,“您说的对。”
当时他整个人都疼得晕了过去。
刘今苡实话实说,“你拖得太久了,先不说能不能治,就算能,也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樊尧树右手紧握成拳,“好。”
“三年前,我老师还在国内,那时候你怎么不来看病?”
樊尧树苦笑道,“那时候,我年纪还不大,我大哥也还在世,我想着,就算我……那也还有我大哥在,谁能想到,他后来……一下子就牺牲了,都没给我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刘今苡点点头,“你大哥没能留下一儿半女?”
樊尧树摇头,“没有,我大哥一心投入到伟大的事业中,根本无意于男女之情。”
刘今苡哦了一声,“除了你之外,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了?”
“其实,我原本还有一个……”说到这里,樊尧树摇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过,“没什么,他应该也已经不在了。”
说完,他接着说,“目前,家父家母就只有我一个孩子了。”
那樊尧树身上的压力确实挺重的。
要是他不能治好病的话,那么他们家就要断在他这一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