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帝君心里还是有魔界的。
“诺。”
荣渊接下和谈书,心中不忍感叹,还好还好,这趟没白来,也算是给人家仙使小姑娘了一个回复。
“退下吧。”
“诺。”
得了命令,荣渊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临走前还不忘贴心的帮帝君关上门。
这地儿谁爱来谁来,他反正是不想再来了。
雕花的木门被重新关上,外头落入的光便也再次销声匿迹,聂梵缓缓抬头,眸光落在雕花木门上,良久,聂梵低咳两声,重新将头埋在卷宗里。
三日了。
聂梵食指轻敲桌面,空旷的殿中骤然出现一位玄袍侍从。
“找到了吗。”他抬头,眸光清冽,宛如出自极寒之地的冰刃。
玄袍侍从拱了拱手,道:“派去的死士回禀,整个寂灭崖都未曾感应到白姑娘的残魂气息。”
世间万物,身死而魂灭,若白宁死于寂灭崖,崖边必然能感受到些许残魂气息。
可如今……没有残魂气息。
聂梵看着手中的卷宗,良久,久到他不自觉的将卷宗捏出好几个褶皱。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身死而魂灭,残魂气息被悬崖底的罡风吹散,叫人无法轻易察觉,二则是……她没有死。
可是……真的会没有死吗。
聂梵侧头,透过窗棂,可见外头飘散的鸦青色流云。
他闭上了眼睛,有些疲倦。
整个魔界都客知晓,缭绕在魔宫外的不是流云,是他散出的魔气。
那是用来追寻感应白宁气息神秘咒法,只要能感应到白宁的气息,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缕。
它也会由鸦青变换成绯色。
可如今已整整三日了,那咒法未有半点变化。
聂梵不自觉捏紧了卷宗,怀揣着心下最后一点希冀,不敢再细想下去。
真的……死了吗。
不、不会的。
单单是想到“死”字,心便好似瞬间被撕扯成两半,近乎极致的尖锐痛感从心底最深处传来,宛如钢刃一点点划破五脏六腑,汩汩鲜血自伤口处流出。
痛得他一度不知该如何呼吸。
“她不会死的。”他低低喃喃,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上的人抓到了最后一块浮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怎么会死呢?”
她可是白宁。
是昔日名扬六界的素晖尊者,是天生灵骨、是天之娇女。
她那样强大,怎么会……真的死去呢。
聂梵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掌,他感觉到心里的某个地方在哀嚎,在歇斯底里的哭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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