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这些日子的性情越发难以捉摸。
她可不想因为这些糟心事再挨了板子,根本不顾姜灵曦的挣扎,直接将人拖回了海棠阁。
而没过多久,姜灵曦就发了疯似的,从海棠阁里跑了出来,她手上拎着一把带血的剪子,不断地朝着身后挥舞着。
“别过来,你们谁都别过来!我没有这样的母亲!我娘是程雪梅!我是正室嫡女!你们今日谁若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姜灵曦哆哆嗦嗦的将带血的剪子丢到地上,不断的用袖口擦拭着掌心的血迹,近乎疯魔一般呢喃道:“我娘是程雪梅……我不是妾氏生的野种,我不是……”
海棠阁内。
柳姨娘捂着肩膀跌坐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她掌心按压的位置涌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春喜慌忙的让人去请郎中,柳姨娘却只是不敢置信地盯着门外。
“她要杀我?她居然要杀我?!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女儿要杀我?!”
春喜一生压着柳姨娘的肩膀,“姨娘,你快别说话了,您这小月子都还没做完呢?可千万得自己着自己的身子呀……”
姜府的闹剧,在天都还没黑的时候就被谢云霁的人送到了邀月阁。
而姜月梨听到这一消息时,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波澜不惊,似乎早就习惯了府里的那两个疯子。
谢云霁侧身坐在她的旁边,指尖揉搓着那枚玉蝉,头部抬眼不睁的问道:“那位姨娘可死了?”
线人摇头,“听说血已经被止住了,但好像是伤到了筋骨,这世人都说祸害遗千年,只怕那位姨娘没那么容易死。”
姜月梨听到这话,直接笑了。
“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不过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家公子是什么时候派你混进姜府的?”
当初,谢云霁对姜府内所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时,姜月梨就起了疑心。
她暗中在府内排查可疑的人,却始终没什么头绪。
姜月梨怎么也没想到,谢云霁安插在姜府内的眼线,居然就在姜子安的院儿里。
那线人面色尴尬,“姑娘,我……”
“别在这你呀我呀的了,先下去吧。”
谢云霁微微侧着身,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来问我好了,何必为难一个做事的?”
姜月梨冷着目光朝谢云霁一瞟,“我问了,你就说实话?”
“说不说实话就得看我心情了。”谢云霁顶着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说起话来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
姜月梨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头疼。
这些年来,谢云霁把自己伪装的太好了,谁也别想轻易戳破他这层伪装。
有的时候就连姜月梨都看不透,坐在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毕竟也不会有哪家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会带着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到着邀月阁来等人。
而且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姜月梨轻叹了一口气,“谢云霁,将军府那边应该也有你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