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的护卫既然请她们改道来这里看戏,自然是想让她们帮一把的。何况景阳伯实在气人,吏部尚书府这两位女眷都看不下去。
她们径直把宋六郎送去了武安侯府。
晚棠听说后,求得老夫人的同意后便到前院来见他。
他想起景阳伯的疯癫,一阵阵后怕,一看到晚棠,眼泪便有些控制不住。
但他强忍着,只是红了眼眶:“我又冲动了,我有负阿姐的教诲。”
她一五一十地道了山崖边的经过,晚棠听得心惊肉跳:“扳倒他之前,你日后不可在毫无胜算下激怒他。景阳伯府一直靠夫人支撑,没了她,迟早会乱,他日后多的是破绽。以后不可再鲁莽,平安至上。”
“阿姐说得对,今日若不是那位有诰命的老婆婆,我被扔下去,父亲也有瞒天过海的说辞。”
晚棠比他更后怕,还有六天,当真摔下去不死也残。
娘亲已经摆脱了原有的禁锢,六郎也该挣脱出来。
晚棠琢磨半晌,柔声道:“你在这个院子里安生歇息,景阳伯想杀你之事有人证,晚上侯爷回府,我跟他商议一下。”
起码安然度过这六日。
她是想把六郎留在眼皮子底下的,但若是住在侯府,便离宋芷云近了,前世她才是残害六郎双腿的元凶,所以绝对不能留在侯府。
岂料宋六郎摇摇头:“阿姐不必替我操心,我只今晚住一夜,亲自向侯爷道谢,明日便离开。”
“你能去哪儿?”晚棠忧心。
宋六郎莞尔:“阿姐,我只是还没长个头,很快就要满十二,不再是个孩子。我自有我的去处,阿姐放心。”
晚棠点点头,旋即道:“你去杨府吧。”
宋六郎愕然:“三嫂家?”
“救你的妇人把你送来武安侯府,想必不会把景阳伯险些杀你的事情捅破,侯爷和景阳伯府毕竟有姻亲,所以侯爷也不宜出面。杨祭酒家因为和离之事,两家已经结仇,他们出面最合适。”
“可阿姐不是让我进国子监读书吗?”
“杨祭酒是惜才之人,却也公允,你若没有才学,他绝对不会帮你进国子监。这次请他帮了忙,日后凭真才实学去考,他会更加欣赏你。”
“好,我听阿姐的。”宋六郎看着晚棠,眼睛亮晶晶的。
晚棠直到这时才发现,六郎这段时日悄无声息长高了,都快赶上她的个头。
她离开前院时,宋六郎在后面送了一截路。
过来送帖子的若夏见状,躲在墙后,透过空窗看了一会儿。
她是祁瑶的贴身丫鬟,勇毅伯府要办一场春日宴,为的便是把祁瑶在武安侯府和江嬷嬷学习一事宣扬出去,一来表现他们对江嬷嬷的尊敬,二来也是告诉众人两府有结亲的意愿。
以免武安侯府挑三拣四,一边吊着勇毅伯府,一边又暗中给萧峙物色其他女子。
当晚,祁瑶听说晚棠和宋六郎看似关系不一般后,并不曾放在心上。
另一头的熹微阁,江嬷嬷已经知晓了祁瑶的身子状况,同时更是听到一件气愤之事:“她要回来了?她早已经嫁人,哥儿也有了姨娘,她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