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活着,”她说,“我想对这没有什么办法。进来吧。”
我们走进她那乱七八糟的起居室。丹·罗尔夫和马克斯·泰勒正在玩牌。罗尔夫朝我点点头。泰勒起身和我握手。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我听说你已向帕森威里宣战了。”
“别把罪名加在我身上。是我的委托人想要这地方换换空气。”
“是过去想,不是现在。”我坐下来的时候他纠正道。“你干吗不停下来?”
我发表了一通演说:
“不。我不喜欢帕森威里对待我的方式。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要报复。我原以为你和你的兄弟们回俱乐部去了,让过去的就过去了吧。你不愿意被打搅。有一段时间我也不愿被打搅。要是我没有被打搅的话,现在我就回旧金山了。但我被打搅了。特别是那胖努南老纠缠我。他两天内已经两次想要置我于死地,够多的了。现在是轮到我把他弄垮的时候了,我正打算这样干。帕森威里丰收的时机已成熟。我喜欢这样干,我也正要这么干。”
“只要你还活着,”赌徒说道。
“对,”我承认,“今天早晨,我从报纸上看到,有一个家伙在床上吃巧克力小蛋糕被噎死了。”
“那敢情好,”黛娜在扶手椅上不安分地扭动着大身体说,“但不是今天早上的报纸。”
她点燃一支烟,把火柴扔到睡椅下看不见的地方。罗尔夫把收集起来的牌毫无目的地洗了一遍又一遍。
泰勒朝我皱皱眉:
“威尔逊叫你收起一万元。收了走人算了。”
“我这个人脾气比较怪。蓄意的暗杀会使我更加疯狂。”
“那样只会使你进退两难。我是为你着想。你使我免遭努南的陷害,所以我才告诉你。忘了它,回到旧金山去吧。”
“我也是为你好,”我说,“所以我才对你说和他们分手吧。你已经被他们出卖过一次了,还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不论如何,他们已经在制造事端。在情况还好的时候赶快离开吧。”
“我在这里过得挺好,”他说,“我有能力照顾好我自己。”
“也许吧。但你也非常清楚这种非法的买卖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你已经从赃物中获得精华部分。趁早离开吧。”
他摇着小黑脑袋说:
“我知道你很有能耐。但如果我认为你有足够的能耐能破坏这里的阵营我就不是人。它太牢固了。如果我认为你能动摇它,我会站在你一边。你知道我和努南的关系。但你不可能成功。别干了。”
“不。我要干这件事,直到把埃利胡的一万美金的最后一个子儿花完。”
“我告诉过你,他那该死的猪脑袋不会听任何劝告的,”黛娜·布兰德边说边打着呵欠,“丹,柜子里有喝的吗?”
罗尔夫从桌旁站起,走出了房间。
泰勒耸耸肩说:
“随你的便。你应该知道你在干些什么。明晚去不去看拳击?”
我说想去。罗尔夫端着酒菜进来。我们每人喝了几杯。我们谈论拳击赛。没人再提起我要和帕森威里较量的事,很明显地,赌徒不想再管我的事了,但他好像不怎么介意我的固执己见。他甚至把看起来像是第一手的可靠消息透露给我——说买彩票的人只要记住基德·库柏很可能在第六回合就会把艾克·布什击倒在地的话,一定能赢的。他像是蛮有把握,其他人好像已觉得不是新消息。
十一点多一些我才离去,在回旅馆的路上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