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摇摇头,依旧板着脸。“你也不知道。你所知道的只是你是否打算拦住我而已。”
“我想是的。”我说道,同时内心里估摸他长得相当结实强壮,比我小六七岁,而且体重比我轻二十到三十磅。
他站在床脚那一头,用阴沉的眼神看着我。我坐在床边,用当时的某种眼神看着他。我们就这样目光对峙有将近三分钟的时间。
我用部分时间估量我们之间的距离,心中合计怎样才能在他向我扑来时,仰卧在床上转过身来踢到他的脸。他靠我太近,我不能拔枪。我脑中刚刚估摸完这些,他开口说道:
“那劣质的钻石戒指并不值千把元的,我想那最多值两百元。”
他又摇了摇头,说道,
“首先我想知道你拿那事怎么办?”
“捉住威斯帕。”
“我不是说那。我是说拿我怎么办。”
“你得与我一块去警察局。”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呢?你只是一位证人。”
“我只是一位努南在事发以后会因受贿或以同谋罪处以绞刑的证人,或者同时以两个罪行。他非常容易利用这次机会。”
我们之间的饶舌看来毫无意义。我说道:“那太糟了。但是你必须去见他。”
“你来试试看。抓得住我吗?”
我坐直了,右手向裤后袋伸去。
他伸出手来抓我。我仰面朝天地倒到床上,转过身来,将脚踢向他。这个方法很妙,但是却没有奏效。在他努力抓住我的匆忙之中,他将床撞到一边,刚好让我跌到地板上。
我仰面朝天,四肢着地摔到地板上。当我试图朝床底下滚去时,我继续想要拔枪。
他扑我落了个空,冲力却使他的身体越过低矮的床脚竖板和床边。他的身体翻了一个筋斗,颈背着地,摔落在我的身旁。
我将枪口对准他的左眼,说道:
“你让我们两个都洋相百出。在我站起时,你可不许动。不然的话我让你脑袋开花。”
我站起身来,找到证词放在口袋里,让他也站了起来。
“将你帽子上的凹痕抚平,领带放回原位,这样的话在街上走你就不会让我丢脸了,”在我搜查过他的衣服并没有发现诸如武器之类的东西之后,我命令他道。“当你记住我外衣口袋中的手枪和我按在枪上的手之后,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正了正帽子和领带,说道:
“嗨,听着:我想这样捉弄我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就当我是一个好人。你能不能忘记刚才的争斗呢?你知道——如果他们认为我并不是被你拖着才来的话,或许我会好过一些。”
“好吧。”
“谢谢,老兄。”
努南出去吃饭了。我们不得不在他外面一间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当他进来时他像平常一样向我打招呼,诸如“你好吗?……那当然好……”这一类的话。他没有对马克斯威说一句话——仅仅是愠怒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