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含说两颗圣兽果现在长得越来越好,今年衰季一定能成熟。”
他的声音里满是欣慰,自顾自道:“阳现在已经没时不时为难你吧,现在部落里的人应该都挺信任你的。”
没有等沈怀瑾的回应,修只是接着问道:“你和厉已经在一起了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正式结成伴侣?”
沈怀瑾从修的喋喋不休中察觉到了什么,他抿紧嘴唇,点点头,道:“在一起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就举行仪式。修,你……”
修笑着打断了沈怀瑾的话,他将自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兽牙项链摘了下来,最后摩挲了一把,放到了沈怀瑾的手中,“送给你了。”
“当初在莽兽丛林,这头野兽袭击了我,是露替我挡了一把。露是当时大河部落的巫徒,也有唯一一个能力足以担任大巫的亚兽,他死在了这头野兽嘴下。”
“这头野兽被杀死后,我取下了它的兽牙,佩戴了百年,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对露的承诺,带着大河部落好好活下去。”
“但这么多个日落月升以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露,部落也不至于……”
沈怀瑾握紧了他的手,“修,大河部落的困境不是你造成的,就算是露,也不一定能做得比你好。露当年救你,是真情实意,而你也用一百年的付出回报了他的恩情。”
修如释重负般笑了笑,“能把大河部落交到瑾的手上,我也就安心了。”
沈怀瑾回了溪对岸继续编竹席,厉见他沉默,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怀瑾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觉得生命很脆弱,或许下一秒就会消失。”
“修的身体更不好了吧。”厉叹了口气,“前两日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就没力气起身了。”
沈怀瑾搂紧了厉的腰,在拂面的春风里汲取对方身上的热度,“所以我们要珍惜每时每刻才好。”
忙碌的生活禁不住烦乱思绪,愁绪很快随着春风拂过,余下心底涟漪。
两人有了成功经验,没过多久就编出了一床新竹席。他们修了边边角角,往拼出来的木床上一铺,大小正合适。
晚上终于能躺上凉快透气的竹席了,沈怀瑾喟叹一声。不过他没打算这么早就睡,反而拿出了下午用多余的竹子编的方方正正的竹篾,里面倒满了溪里挖来的细沙,差不多也能充当一个写字板。
沈怀瑾兴奋地招呼厉,“快来,我们从今天开始学文字吧。”
沈怀瑾把着厉的手,用削直的树枝当笔,教他正确的握笔姿势,不过以钢笔字的姿势在沙盘上写字确实不方便,沈怀瑾只好先从笔画教起。
屋内早不用壁炉了,沈怀瑾做了个竹灯,和手机光一起照明用。
“先写你的名字吧。”沈怀瑾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在沙盘上写下了一个“厉”字,然后让对方临摹。
“厉”字并不复杂,对方临摹了几遍就写得有模有样了,“原来这就是文字,感觉也不难,但写出来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