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的男人,她敬谢不敏。
要是能用泥浆把这颗老鼠屎弄掉。她愿意在那种糊糊地方滚一年。
“手。”
忽然慕容泽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苏令仪想都没有想便伸出了手,可刚伸出手,下一秒她就开始批评质问起自己为何如此听话。
我干嘛那么老实地伸手啊?他又不是医生,我才是啊!
怎么搞的自己像是个患者他是某知名医生一样……
心里头的吐槽还未停止,她就从自己冰冷的右手上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五脏六腑。
这是……内力?
她伸出左手在慕容泽的脑壳上崩了个栗子。
“喂,老哥,有内力也不是这种用法吧?至于那么奢侈用来给我暖手吗?不知道这种消耗非常没有意义且浪费巨大?”
慕容泽撇她一眼,声音格外的冷。
“自作多情,本王这么做又不是为了你。
你既然看得出来那些人背着的是新式的弩箭,那本王就告诉你,改良过的弩身一次性能装弩箭十发。
且每一只弩箭的箭头都用着最坚硬的玄铁的铁精。无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非寻常弩箭相比。
一旦你发出一点儿动静,底下那伙人甚至都不用修整机括,短短一吸的功夫,便能把你射成个筛子。
届时,本王可是要陪你一块以天地为棺椁,以猛禽为丧葬。最后归于风雪。死在这片山林。本王怎么说也是北境的王爷,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以这种姿态死在这儿?
为了本王的命能好好的续上,自是要做出些‘不得不’的牺牲。”
“哦。”
被他这么劈头盖脸地一顿教训,苏令仪也就懒得再操他的心。
毕竟人家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显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于是便心安理得的接守慕容泽这“不得不”献出来的好意。
他的手非常的大,也有很多厚厚的老茧,尤其是虎口处的茧子更是硬得出奇。
怕是码头那些卸货农工的手可能都要比他的好。一眼便看得出,这是个饱经风霜的。
光靠摸,怕是谁都不会以为这是一双王孙贵胄会有的手。
但,正是这留满岁月痕迹的双手,将她那快要冷到麻木的身子变得温暖,就像是沐浴在热温泉之中。
舒服地叫她忘记这还是冰天雪地的大年夜。也叫她眼皮打架。
从他内力涌入自己的身体开始算,她这哈欠就打个没完,最终在第五个哈欠落下后,实在是顶不住的苏令仪便靠着慕容泽的肩头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苏令仪的呼吸愈发深沉,慕容泽这才松开了她的右手,继而摸上她的脉搏。
虽然慕容泽不是什么专业的医师,医术比不得十六夜和苏令仪,但也绝对够用。
看不出内在门道却也看得出热闹来。
正如苏令仪之前说得那样,她的脉搏并不如自己这般强韧宽拓。
经脉的韧性甚至要比一般人还要差上些许。
和躺在病榻上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过是临门那一脚的事。
说病就病,对她来说才是常态。
可诡异就诡异在,明明经脉看似脆弱不堪宛若豆腐渣工程,却依旧坚挺。
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稳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