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呵~”林玉兰扯了扯嘴角敷衍地笑笑,“就不。”
想占她便宜,门也没有!
“来,家属凳子挪一下。”护士长面无表情领了一个端医用托盘的小姑娘进来。
“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其他病人休息!走廊那头就听见你们病房最吵!尤其是你,小林同志!”
林玉兰吐吐舌头,老老实实抱着自己的小马扎绕过病床放在靠窗那边,转过头冲窗外撇撇嘴。
说得好像分贝最高的是她一样,不就是昨天跟新来的护士学员吵了两句嘴么~
输液扎针水平差得离谱,还不让说,一说就在那上纲上线,谁惯她们那臭毛病!
“来,小芹,你去给四床输液。”
“嗳~”
搪瓷白托盘和桌面轻叩声响起,林玉兰扭过头看着小脸微红的短麻花辫姑娘,心下冷哼了一声。
今天大傻子又得遭殃。
果不其然,连绑压脉带的动作都算不上熟练。
托起他那只四根手指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时,耳朵都红透了。
“会有一点疼,你忍一下,好吗?”细声细气的嗓音很温柔,有些抖。
肖东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除了点头,也没别的办法。
根本不忍心看自己的手,转头对上林玉兰同情的表情,委屈地垂下眼眸。
针头扎破皮肉,他微微蹙起眉头。
林玉兰看这个新手连续扎了三次都没把针推正位置,针尖来回顶着血管和皮肉,看着都觉得心里膈应。
“啊可以了”小芹紧张的表情骤然放松,松了一口气,回头冲护士长笑笑,取下压脉带。
调点滴速度的时候表情一僵。
“可以什么可以,给人血管扎穿了,药水都滴不动!”林玉兰翻了个大白眼,口气不是很好。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芹像受惊的小兔子,眼圈一下就红了,把针拔出来,再一次捆压脉带。
肖东明看着林玉兰绷着的小脸,微不可见挑了一下眉,小芹拍他手背的时候轻轻嘶了一声。
一针扎进来往里推,他眉头一皱,“嘶”表情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再试一次,你忍一下。”
“呃,好…嘶!”
“够了!”林玉兰脸色一沉,“护士长,你来扎!”
“大男人这点疼都受不住吗?”护士长面无表情看着肖东明,“你这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培养人才,这么光荣的事怎么能够怕疼呢?”
一听这话,林玉兰火气噌地一下就窜起来了,抬腿跨上床扯过肖东明的手臂,把满是针眼一片淤青的手背举着给她看。
“这是人!活人!知道疼的活人!”
她怒容满面,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直直迎上护士长。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他是一个男人,就活该给人当练习扎针的工具?他有说过一句拒绝的话吗?看看上面多少个针眼,都青这么一大片了!”
“薅羊毛也不能光逮着他一个脾气好的薅吧!今天来一个,明天来一个,他一个病患造多大孽还要遭这个罪?”
她那双冒着熊熊怒火的眼睛瞪着小芹,“你作为医护人员的专业素养呢!心态情绪不稳,还怎么为患者减轻病痛!新手扎不准推不好针就多拿茄子、萝卜练习,不要把学习成本转嫁到患者身上好吗!”
整个病房的人头一次见林玉兰发火,个个目瞪口呆看着气势全开的她。
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