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师傅一改温和形象,气不打一处来,拍柜台拍得砰砰响。
景扬抓过烟盒老神在在给自己点了支烟,翘起二郎腿仰头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
冲景师傅挑了一下眼尾,咬着烟笑得漫不经心。
“大伯,你别光说我啊。我也听说你桃花挺旺的,人家都找人上门说媒来了,怎么也不见你给自己找个伴?”
“我的事轮得到你管吗?”景师傅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气得抓起烟盒揪出一支烟指着他。
“我跟你能一样吗?我那是纯洁的友谊!你倒好,出了名的脸俊腰好是吧?就你这么浪的,还有哪家好姑娘愿意跟你吧!”
按理来说,侄子的婚事犯不着他这做大伯来操心上火。
关键坏就坏在他弟弟两口子早早的过世了,留下个收养来的孩子丢给他。
管吧,没什么血缘关系,根本不听话。
不管吧,总不能失信亲人嘱托吧?
景扬对于大伯近年来催婚越来越频繁表示很无所谓,气定神闲打着了打火机递过去给他点烟。
“谁知道呢,万一有眼瞎的呢?”
他把打火机捏在手上把玩,从待取照片框里翻出一个写了名字的牛皮纸照片袋。
把里面的照片倒出来,随时挑了一张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把照片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唔~摄于一九七六年夏,农历五月初五,十八岁生日留影~”
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少女的脸,勾起嘴角。
等太阳下山,小药罐子就要来取照片了吧?
上回匆匆一瞥,没对上眼神,只看了个背影。
今天得好好逗她。
景师傅眯起眼睛一把抽走他手里的照片,“这个不行!你积点德吧你!”
那天小姑娘过来照相,走的时候正巧遇上这小子过来。
看他那盯着人家背影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
还亲自去暗房迫不及待把照片洗出来,还加洗了一张!
今天是约定取相片的日子,这小子吃过午饭就来了!
姑娘是长得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关键那是个病秧子,感觉碰一碰就要碎。
要是被这小子盯上真是…
造孽啊!
“哎?你怎么跟于霖一样。”景扬轻嗤一声,弹了弹烟灰,“到底我是自己人还是这个小药罐子是自己人啊?你们防贼一样干什么呢?我说要怎么她了吗?”
景师傅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嘲讽地瞟了他一眼,一把收起柜台上的照片装回纸袋里。
“贼不走空,说的就是你。”
他把纸袋放回小木筐里,倚在柜台边嫌弃地斜睨着他。
“除了那个丁蓉蓉,我已经很多年没见你这么处心积虑,巴巴地在这守人了。你说你吧,这回挑个什么样的不好,你祸害那个小姑娘干什么?”
“啧,大伯,骂人不揭短,好吗?”
景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烦躁地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到地上使劲碾了碾。
“骂你怎么了?我当初就告诉你,人家段位高着呢,玩的就是你这种有点家底又愣头青的。那种艳光四射的,你觉得那时候的你兜得住?”
景师傅呼出一口烟,扫了他一眼,“我弟那点家底子都被你掏空了,还不让我这做长辈的念叨两句?”
那是一般的家底吗?
全喂人了!
景扬眼角抽搐,挫败地摆摆手,“哎,一年念一回得了,我不是挣回来了么!再说了,你看她现在混哪呢?我能让她开心玩了我,还开心花我的钱?”